当我再也无力行走于这寥廓的大道,无力的蹲下身子,双手抱膝,将头深深埋在膝盖间,哭了出声。街道上很是热闹,吵杂的声音早已将我的哭声淹没,在他们之中我就像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
冰凉的泪水划过脸颊,滴至指尖,有的划入口中,是咸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臂将我由地上托起。含着泪,我仰望站在我面前的夜鸢。他抬起袖子为我将脸颊上的泪水拭去,随即扣住我的左手一个回身将我扯至他的背上,将早已无力站稳的我背起。
我没有挣扎,沉沉的匍匐在他宽阔的背上,一滴凝聚已久的眼泪清然滴落在他的颈项,他一颤,步伐顿了顿。
“我认识的辕慕雪可不是如此懦弱的女子。”轻缓的语调透出略微的沧桑与叹息,随即又迈开了沉重的步伐,用清淡的语气开始娓娓而述:“初次见你,你躲在夜翎的身后看我,那时的我讶异你的眼睛,隐隐透着妖异之光。再见你,御花园中睿智聪慧的面对我母妃的讽刺,平静的接受突如其来与夜翎的婚约,那时我欣赏你的沉稳。后见你,凤台高楼之上带着仇恨的目光望着夜翎与莫攸然离宫远征,那时我好奇你那复杂的恨意。这样一个复杂多变又坚强的女子为何在遭遇感情时竟这样不堪一击?”
将头靠在他肩上,整个身子随着他的步伐而起伏,睫上含泪,我一声虚无的笑了出声,第一次,夜鸢对我说了这么多话。我沙哑的笑道:“夜鸢,突然觉冷漠与不羁只是你的外表,真正的你原来是这样婆婆妈妈,废话连篇。”
“你是第一个说我婆婆妈妈的女人。”他失笑,可笑声却在幽寂的小道上格外冷然。笑过后有那短暂的沉默,之后他问:“你不好奇为何我知道你是辕慕雪?”
“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如果会的话,那我便问。”
“你果然很特别。”
心中的苦涩与伤痛在与他短短数言的闲聊中渐渐消散,我扯了扯笑容问:“巫师说你的福星是未央,可我并不是未央,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