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十三四的女孩子声音清澈稚嫩,背的又是这样清雅优美的诗篇,自然是很好听的。
然而凭心而论,淑慧的心情有些波动,背的虽然熟练,却并没有演绎的很好,淑慧对此也没有别的法子,毕竟一直生活在平静温和的环境里,咋一直面对这样严苛的等级制度,这样只手便掌控别人命运的现实,怎么可能不受触动?
好在她原本就打算撂牌子,此时倒也不会对结果有什么压力了。
只是虽然她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佟妃却没有说什么,惠妃更是夸了她两句。
“虽说女子无才就是德,我看稍微通些才学也是不坏的。”
既然这些个上位者这么说,淑慧还能怎么说?她可不想被宫中嬷嬷拖出去,还要累及家人,虽然那不是她真正的家人,但看得出那拉太太一家对原身是真的挺关爱,怎么好跟人家招祸。
不过她的脸色还是不好,出了宫殿外,佳玉还在等着她,一时见了她脸色阴沉,不由也有些担心,“怎么了?难道娘娘撂了你的牌子?不应该啊!看在你的家世的份上,只要差不多,总不会被撂牌子的。”
是啊,还是人家原住民佳玉看的清楚,自己眼下这个出身,到底在闹什么?真要闹大了,固然能撂牌子,但完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千,很得不偿失。
“所以,并没有落选,只是别的事情的影响。”淑慧长出了一口气
佳玉见淑慧出了一口气,想了想以为她是因为娇云的事,想起那个被拖出大殿的心机深沉的少女,悄声问,“说起来,你也见着娇云的才艺了,她到底表演的怎么样?”
淑慧倒是笑的淡淡的,看一眼周围,方才道,“我是看不太出来的,单既然被撂了牌子落选,肯定是有不合适之处了。”
佳玉却不信,晃了晃挽着的淑慧的肩膀,“少拿这些官方话塞搪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差不多是同时,七阿哥也从某个渠道得了个消息,脸上震惊之色难以掩饰,“娇云被撂了牌子落选了?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她说的话可一点都不萌妹子,淑慧因为不知道她是个哪个,佳玉却很快反应过来。
“佟文娜你是什么意思?”
那姑娘瞪圆了眼睛,也不看淑慧了,反而和佳玉吵了起来,“我不就是叫大家看看谁来了吗?能有什么意思?”
淑慧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看佳玉气的厉害,反而去打圆场,自己心理年龄也二十好几了,和十几岁的小姑娘计较什么啊。
“算了,佳玉别和她吵了。”
佳玉看在淑慧的面上,也想偃旗息鼓,不想那叫文娜的圆脸小姑娘却不依不饶了起来,“我看你是不敢说了吧,也是想攀高枝儿两回都没攀上,还惹了一身臊,你还好意思在外面露脸,脸皮也确实厚。”
这佟文娜话一说出来,在屋里的几个小姑娘脸色都不好看了,含沙射影就罢了,这话也太露骨刻薄了。
瓜尔佳氏家的两位姑娘连忙上来劝解,淑慧原本不欲和这圆脸姑娘计较,说几句酸话就说呗,可是这小姑娘也太过分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