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舅舅就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头。三舅母看着他可爱伶俐,就把陆烁搂在怀里,笑着细细的问他多大了,可曾开蒙,平时都玩些什么,陆烁都一一应答。
袁舅舅又给了小舜英一块和田玉的玉锁,袁氏替她接过收了起来,陆昀和袁氏也给了袁文林一只芙蓉玉的貔貅做见面礼。袁氏这才想起什么,转头问三舅母:“看我这记性,才想起来,怎么不见季哥儿和懿姐儿?”
三舅母就温柔的笑了笑,和刚才的爽朗的模样判若两人,说道:“季哥儿也快十二岁了,明年八月就要下场应举了,现在正跟在他祖父身边读书呢,这次外任就没带过来。至于懿姐儿,昨日有些着凉,身上有些不舒坦,就留在府里没带过来。”
袁氏微微变了脸色,担忧的问到:“懿姐儿病的怎么样,严不严重?”
袁舅舅听到了,就微微摆摆手,说道:“小孩子家家的,昨日跟林哥儿在湖边钓鱼,吹了冷风,有些低热,来的时候除了有些咽喉疼,倒没有大碍了。”
袁氏颇为不赞同,说道:“小孩子家家才要多注意呢!可不能掉以轻心了。”三舅母就在旁劝道:“你还不知道他,什么东西都不放在眼里的,是个心大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懿姐儿喝了一剂药就好的差不多了。”袁氏这才安了心。
袁氏就又继续跟三舅母说起了季哥儿乡试的事,陆昀和袁正对此也颇感兴趣,不时插上几句。
陆烁听他们一会儿说季哥儿一会儿说懿姐儿的,都是他不认识的,不禁有些无聊。看到旁边的小屁孩正在无聊的玩着手里的那个芙蓉玉貔貅,就踱步到他身边,碰了碰他的胳膊,小声问道:“他们说的季哥儿和懿姐儿都是你的哥哥和姐姐吗?”
袁文林先是呆了呆,然后小嘴一撅,哼了一声,说道:“季哥儿是我大哥哥,懿姐儿才不是我姐姐呢!”说着,仿佛想起了什么,撇了撇嘴,委屈道:“懿姐儿是我们家里最小的,但你可不能小看她,她这个人人小鬼大,又爱哭,又爱告状,最惹人厌了!”
陆烁看他说着说着快要哭起来的样子,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吓了一跳,忙向两边看了看,见大人们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话,并没有注意这边,陆烁就松了口气,对着他道:“你这是怎么了,比我还大呢,都是个小男子汉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要哭呢?你说你妹妹是个爱哭鬼,我看你也差不多。”说到这里,又顿了顿,威胁他道:“你要是哭出来了,我就不跟你玩了。”
袁文林听了陆烁的前半段话,倒是有些羞愧,收起了眼睛里点点快要落下来的泪光,又听他后面威胁的话,瞪了他一眼,说道:“我爹说了,你要和我一起跟着夫子读书的,你到了我们家里,不跟我玩,看你到时候能跟谁玩?”
这小屁孩!陆烁也不跟他计较,反正他威胁的用意就是让他别哭嘛。看到袁文林的眼睛里都要喷火了,感叹小孩子的情绪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陆烁就故意示弱道:“好好好,我是故意骗你的,这你也当真。”看他还是那样儿,就又说道:“我把我的点心给你吃,孔明锁也给你玩,这总可以了吧!”
袁文林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两人就又嘀嘀咕咕的咬耳朵。
陆烁顺利的从袁文林口中套出了话。袁舅舅家请的这个师傅姓卫,具体名讳不知,是元封五年中的举人,后来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不再科举,就投到了魏州袁家门下,大儒袁仲道也就是自己的外公很是怜惜他的才华,给了他厚厚的酬劳,他就一直在袁家的书院里传道授业,在教授学生的过程中学问更加精湛,授课经验也很丰富。这次袁舅舅外放,袁文林亟需一个老师,卫夫子就跟着北上到了沧州。
陆烁不清楚元封是哪个皇帝的年号,也索性不再探究这个朝代当权者是谁的问题,反正上课时夫子是一定会讲的。
袁文林又抱怨说这个夫子要求很是严格,每日授课都要带着一把厚厚的戒尺,他的手心已经吃过几次竹条肉了。
陆烁对这个倒是不担心,毕竟他内里还是个大人,且前世就养成了很好地学习习惯。陆烁觉得自己只存在学好学坏的问题,倒是不担心会挨罚。
两人在这里说个没完,大人们早就注意到了,三舅母笑着对袁氏说道:“倒都是自来熟的,不用担心日后在一起上课会有矛盾了。”
袁氏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