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越温婉面上难得露出幸福满足的笑,不过却还是一丝一毫的羞涩,反是得意地点点头,道,“快三个月了,我厉害吧?”
沈望舒笑意浓浓。
却是听沈澜清不服道:“没有我的话,你厉害能有用!?”
沈流萤还没回过神来。
难怪前边二嫂急乎乎跑出来的时候二哥那么着急,还贴心地给二嫂拿了斗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真是,真是——
“太好了!”
沈流萤本来想和越温婉好好说上些话的,但想着她的大宝贝还站在雪里等她,便赶紧着要走了。
沈澜清送她到府门,不悦地念念叨叨道:“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他这么大个人瞧着雪下大了不知道自己躲啊?你还心疼他在雪里站得久了凉着了!?”
沈流萤只觉好笑,“二哥,怎么才五个月没见,你就变得像大哥那样唠叨啊?”
“还不是被那些账本给整疯了。”一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账本,沈澜清就觉得头疼。
“二哥你也知道大哥挣钱养家不容易啦?”沈流萤伸出手戳戳他的腰。
“关你什么事。”沈澜清毫不客气地拍掉沈流萤的手。
“好了,二哥,我先回去了啊,大哥回来的时候记得让人告诉我啊。”
“嗯。”沈澜清点点头,忽地换上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又道,“再过个十来天,兴许若源源头顶上的那株怪草就长好了。”
沈流萤震惊又激动,“真的!?”
“嗯,回去吧,别让你公爹在家久等了,你公爹是个好人。”沈澜清摸摸沈流萤的头,难得地温和道。
“好,那我先回去,过几日我再回来。”沈流萤笑着点了点头。
“待出了月子再回来吧,我已经让人到临城告诉大哥你回来了,月子里就好好在家歇着养身子,路上已经够折腾了,还乱跑什么?”沈澜清又道,“小望舒那孩子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啊?那我这个二哥说的你听不听?”
“可是……”
“没什么可是啊,搁家里好好坐月子,不然你要是月子里回来了,大哥该自责了。”
“那好吧,听二哥的。”
沈澜清点点头,而后抬起头看向长情时又完全变了脸,甚至是咬牙切齿对他道:“你要是再把小萤萤弄不见,我不跟你拼了我就不姓沈!”
长情严肃应道:“二哥放心,我绝不会再把萤儿弄丢。”
“回去吧回去吧!”沈澜清摆摆手,撵沈流萤和长情走了。
沈澜清本还想说什么,但想着沈流萤如今坐月子安心养好身子才是,终是没有说。
沈流萤也没有察觉到沈澜清眉间的淡淡哀愁。
向来爽朗的他,又是因何事而哀愁?
回去的路上,沈流萤还处在越温婉怀了身子以及小若源头顶上那能让方雨灵复活过来的植物就快要长成了的这两个消息中兴奋得回不过神来,那兴奋劲儿比她自己怀身子的时候还要烈,让她险些顾不得寒雪也在马车里就扑到长情身上亲他。
当然还有越温婉能帮她解决沈斯年及乳娘看小兔子们耳朵的事情。
没想到回家一趟就有这么多好事。
沈流萤笑得一路由城西到城东都没有停过,让长情本是沉闷的心也感染得愉悦起来。
莫府前,绿草从秋容那儿听说沈流萤和长情今日会回到府上,天还早早的她便已经到府门前来等着了,秋容让她不用这么早来等着的,她不听,她就是要在门前等着。
可她却是先等到了到莫府来看晏姝和孩子的卫风,不过卫风告诉她过会儿沈流萤便回来了,她便在翘盼望着。
当她终于瞧见了被长情抱在怀里的沈流萤时,她的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泣不成声:“小姐,小姐……你,你终于,终于回来了……!绿草好想你啊……”
“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沈流萤伸出手替绿草抹了一把眼泪,安慰她道,“别哭了啊,来,给小姐我笑一个。”
绿草吸溜吸溜鼻子,再擦擦脸上的泪,努力地朝沈流萤笑了起来。
“这才漂亮嘛。”沈流萤拍拍绿草的肩,“好了,不哭了啊,我回来了,你应该笑着的嘛。”
“嗯嗯!小姐说的对,小姐回来了,我要笑着才对!”
“啊,对了小姐!老爷还在厅子里等着小姐和姑爷呢!”绿草又抹了一把眼泪,笑着对沈流萤和长情道。
“好,我们这就过去。”
秋容站在绿草身后两步外的地方,从马车将将驶进他视线里时他的视线就已经胶在了马车上,此时更是胶在长情身上,此时的他没有绿草那么多话,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哪怕他也在早早就在这府门外等待。
他只是朝长情及沈流萤深深躬下了身,他没有像绿草那样哭出来,可深躬下身的他却是红了眼眶。
因为长情这个主子之于他来说,就是性命,因为若没有这个主子,就没有他秋容的命。
可在主子有危险的时候,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就是想要和卫风一齐到望云观救人,都被卫风拒绝了,道是他要留在这莫府,和他的师父初一一起守着莫凛,保护莫凛,让长情回家的时候还看到一个好好的爹。
而这三个多月里,若不是有初一和秋容一直守在莫凛身边,怕莫凛都已经疯了。
这天下间,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了先失去妻子再失去儿子甚至要连尚未出世的孙儿都要一同失去的苦痛的?
“秋容,绿草,到马车里抱上孩子,随我与萤儿去见我爹。”
而三刻钟前的莫府——
卫风一回到京就想着晏姝母子,是以想也不想就直奔莫府来了。
可人已经到了晏姝所住的小院前,他却又如以往每一次一样想进去又不敢进,终是在院外杵上许久又打算转身走了。
然就在他转身要走时,微掩的小院门被忽地打开了,伴随着有人唤他一声,“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