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气势汹汹的闵婧,被这话气得身体都在哆嗦。要知道,她打小儿就是一个众星捧月般的公主,恶梦是自从宝柒回京才开始。一个接一个打击过来,现在她对宝柒的恨意已经上升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因此,她恶毒的话不加思索便出了口。
“宝柒,你记好了,你会不得好死的。”
哼笑了一声,宝柒睨着她咬牙切齿的脸,摸了摸鼻子,摇头嘲笑。斗嘴吵架不能冲动,越冲动越容易出差子。她懂。
于是,咧嘴一笑,她心情挺好的勾起了唇角,意味不明地笑着反击。
“唷,你不提我都给忘了。闵小姐,你送来的花圈儿非常的漂亮。不过么,下次能不能在上面镶几颗钻?据说镶了钻的花圈儿,更容易咒死人哦。”
花圈儿,镶钻……
她的话,让闵婧明显地愣了一下,接着便冷哼着嗤她:“神经病,莫名其妙!你死了我会舍得送花圈儿?做你的好梦去吧。我只会天天焚香感谢老天爷,终于替天行道了!”
“哈哈哈……”
替天行道?
这一回,宝柒是真心笑了。
看着闵婧一双深闺怨妇般幽怨的眼神儿,她笑不可抑得差点儿弯了腰,“闵小姐,老实说,现在的你,可比以前可爱多了。”
这话没假。闵婧恨她,恨不得她死,不过现在恨得明明白白,一切都摆在脸上。这样儿的闵婧比起以前虚伪的善良嘴脸来,其实更容易让宝柒接受。
然而……她真不知道花圈儿存在?
见到她咬牙切齿的表情,宝柒觉得不像在说谎,当面儿就能诅她死的女人,不会遮盖一个花圈儿的行为。
那么,事情就科幻了。
除了闵婧,还会有谁这么‘善待’她?
认真地看了看面前这两个‘绝世美女’,宝柒眼看已经有人过来围观了,不想再和她们逞口舌之能。
微微一笑,她挽着小井的胳膊,冲站在旁边一直插不上话的小结巴母女施了一个眼神儿,就打算离开。
闵婧气得胸膛一阵起伏,好歹还是没有吱声儿。
可是,她们刚刚挪动脚步,冲天火炮罗佳音女士却不依了,“你们站住!”
呵,要打架?
宝柒转过头来,腹诽着这位无脑美女,嘴唇挑起,“不知道罗小姐还有什么指教啊?”
“嚯!冷家的二少奶奶,谁敢指教你啊?不过么……”罗佳音说着偏过头去,手指头极不尊重地指着年小井,态度嚣张:“这个傻子,她必须先给我道歉。”
说完,她伸出脚来。
刚才趁人不备,这厮果断地左脚踩右脚,在那双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皮靴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脚印。
他妈的!
宝柒真急眼了。她是那种自己无所谓,却可以热血得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姑娘,见到罗佳音一遍遍说小井是傻子,不依不饶的张狂劲儿,她这回火大了。
一叉腰,她没有了和闵婧说话时的耐性。
“姓罗的,你他妈想欺负人是吧?你也不睁开眼睛看看,姑奶奶们是你好欺负的么?”
“我不给你扯。”被她比自己还嚣张的气焰噎了喉咙,罗佳音没有敢看她,只是昂着下巴指着小井,泄着对范铁爱而不得,对年小井‘横刀夺爱’的恨意。
“傻子,你给老娘道歉。”
“我,小井……”
小井面色都苍白了,在她所有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过这么恐怖的情节。依她现在的心智,分不清什么好人和坏人,像吵架和斗殴这种事儿,完全比得上普通人看到黑社会那么紧张。
“小井错了……姐姐,对……”
“小井……”宝柒阻止她,然后目带恨意地望向罗佳音,“想道歉没门儿。不过,如果你缺钱了非得讹诈咱们。可以把买鞋的帐单递给范铁。我想他会非常乐意替自己女朋友买单的。”
范铁两个字,尖刀般剜着罗佳音的心脏。
她忘记了自己那些丑陋的所作所为,只记得订婚礼上范铁当场悔婚的羞辱。闻言立马瞪了眼睛,像一只斗鸡般冲了过来。
“少说废话,今天这个傻子不给我道歉,你们休想离开这间母婴店。”
“我靠,瞧你把自己说得像孙二娘一样。罗小姐,话说,你有那么拽么?”
“不道歉啊?行,那我扇一巴掌就算扯平。”
狠狠磨着牙齿,罗佳音彻底愤怒了。她嘴上功夫斗不过宝柒,心底的愤怒又没地儿泄。一个冲动之下,她话音刚落,扬起巴掌就要去扇完全呆在了那儿的年小井。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了起来!
不过,捂脸的却是罗佳音自己。
宝柒能让她扇到小井么?绝对不能。
轮武力值,罗佳音低了她不止一个档次。她再不济也是谢铭诚带出来的红刺特种兵。一个巴掌扇过去,罗佳音的脸上便是**裸的五根红指印儿。
气氛,呆了几秒。
谁也没料到,会有这场面。
憋气到点了的罗佳音,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你,你敢打我?”
“谁让你他妈嘴贱?老子打得就是你!”宝柒兴致很高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儿,斜眼儿睨着她:“还有,奉劝你一句。打人之前,先称称自己的斤两。”
说完,她不再搭理这个疯女人,小心护着小井便要出门儿。可是,小井显然被吓住了,脚步有些僵持。
而失心疯了般的罗佳音气得直嚷嚷,“你们跟我站住,打了人就想走吗?我要报警,我要控告你故意伤人……还有那个年傻子,你个小贱货,你个小骚B……”
“罗佳音,老子掘过你家祖坟吗?!”
当范铁愤怒的声音从店外传来时,宝柒就知道今儿的事情热闹了。
果然——
范铁的话刚说完,趾高气扬不依不挠的罗佳音便傻呆住了,直勾勾看着面前的男人好久没见过面的男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到男人就犯花痴,这病得治!”宝柒嗤笑了一声儿,打心眼里鄙视着她,嘴上也没有忘了落井下石。
范铁是和江大志一块儿过来的,本来准备直奔婚纱店,却在路过母婴店时无视间看到了正在店门口吵嚷的几个人。
想到小井,他急坏了。一下了车便冲过来,正巧听到了罗佳音的话,磨着牙齿,他恨不得一把捏死她。
当然,他没有顾得上先捏她,而是大步过来将呆在那里的小井一把抱在了怀里,“没事儿吧?”
刚才冲罗佳音叫骂里时的霸道和张狂没有了,范铁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全是对小井的疼惜。
“没事儿了,乖,不要怕啊,哥哥来了。”
吸了一下鼻子,小井‘哇’的一下便哭了。她真的像一个孩子,见到了范铁就像见到了亲人,身体总算放松了下来。靠在他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泪珠子便往外滚落。
“哥哥,小井惹祸了……。”
“没有,不关你的事儿。”
抽泣着,小井小心地从范铁的怀里探出头来,望了望满脸恨意的罗佳音,小声儿咬着唇说:“小井……小井没有踩到姐姐。”
“我知道,小井最乖。”
“她们为什么凶?”
“因为……她们都是坏人。”
轻轻‘哦’了一下,小井不吭声儿了。而范铁完全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单纯得社会经验近乎为零的姑娘解释那种女人的心思。一个‘坏人’代之,算是轻算了。
两个人相拥的架式,引起了旁边人的侧目。
不期然的,有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便小声的窃窃私语了起来。很小的声音,却清清楚楚的落到了众人的耳朵边。
“哎,那两个看上去挺好的一对儿啊,真是可惜了……那女的,却是一个傻子啊?”
“好像是,看她的反正和智商,是不太正常……”
抱着小井的腰,范铁闻言眼睛一下赤红了,转过头来,冲着声音的方向大吼。
“胡说八道什么?你们全家都是傻子。滚!”
“嗤……他还急了……”
指指点点的人群,慢慢地散去了。
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就是看了一场热闹,说了几句无心的话。却不会知道随意的出口对于当事人来说,到底有多么的伤人。
人群散了,气得铁青着脸的范大队长,剩下来的火气只有冲着罗佳音了。
本来当年罗佳音恶毒破坏他和小井的感情,以致于他们蹉跎了几年的岁月,范铁心里就火大。现在他心爱的女人再被她给这么羞辱了一番,他能吞下这口恶气么?
要能的话,他肯定不是范铁。
他的性格本来就挺冲动张狂,这两年的改变完全是因为年小井。而对着罗佳音这个女人,他自然立马化身为毒舌男了。
“罗佳音,你他妈……”
指了指她正在飙,他突然又害怕自己蛮横的样子吓着了小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又笑了。
“罗佳音,你给老子等着瞧吧!”
“你要怎么样?”没有人比罗佳音更了解范铁的脾气了,摸着被宝柒打红了的脸,她明显萎了气势,“铁子,你不要不讲理啊,明明就是她踩了我的脚,你看我的鞋,不赔钱,不道歉,还打我……”
范铁邪气地笑了。
一只手拍在小井的后背上安抚,一边将俊朗的脸上拉出灿烂的笑容来。不过,一举手,一投足,他还是张狂的范铁:“要赔钱是吧?要道歉是吧?行,没问题。”
咽了咽口水,罗佳音被他骇得声音低了八度,“算了……看在你铁子的面儿上,这次就免了!”
吃柿子捡软的捏?
咳咳!
宝柒抱着手臂,很不厚道的咳着笑了……
看戏的感觉真的不错。
果然……
微微眯了眼睛,范铁却拒绝了她的提议,“那怎么行?赔钱,道歉是必须的啊!?”
他这么好说话么?
罗佳音正愣住,只见范铁冲外面的随车过来的通讯员挥了一下手,当着众人的面儿,轻扬着唇角,咬牙切齿地说:
“小赵儿,请这位罗小姐走一趟吧。好好和她清算一下,我女朋友该赔多少钱……”
“是!”小赵儿眉头颤了颤,上前就对上了罗佳音,“麻烦你了,罗小姐,跟我走吧。”
他非常的,非常的有礼貌。
可是,罗佳音却吓得瞪大了眼睛,急忙地摇手,“不了,铁子,我不要求赔了……不赔了,也不用道歉了……”
“必须赔!”范铁沉了声音。
“真的不用了……咱们从小认识的,铁子,何必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她心里知道,‘此赔’一定非‘彼赔’,到了范铁的地盘儿,有她好日子过么?
范铁冲小赵儿施了个眼神儿,揽着年小井的腰,笑得特别的勾魂儿。
“那……行吧。不过,罗佳音,不要找我女人的麻烦。实话告诉你,别说她没有踩你,就算她真踩了你,就算她杀了你。在我范铁的眼里,她也是可爱的。反之,谁他妈没事儿惹她,就是跟我范铁过不去。滚蛋吧!小爷的手段,你应该知道。”
范铁的手段是——半威胁,半吓唬。
实事上,他本来也只是吓她一吓,这种小事儿,他不能真怎么着了她。要整她,他也不摆在明面儿上。
戏散场了。
望着罗佳音和闵婧面如死灰的脸,宝柒觉得心里特别的解恨。临出门儿,她没有忘了故意在罗佳音面前小声儿挑拨一嘴。
“罗小姐,你看你这人儿多仗义啊。为了朋友出头。结果呢?……你看看你的朋友,呵呵呵……”
冷笑三声,她走远了,心里舒服了。
活该!
——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小结巴和赵女士跟着江大志走了,而被吓得不轻的小井被范铁接走了。至于宝柒同志,只能一个人拖拖巴巴地准备回鸟巢了。
一路上,她时而想想那个花圈儿的主人,时而想想那件醉了人的婚纱图,心乱如麻。
接下来,她该怎么面对冷枭呢?
越想越乱,她简直绞尽了脑汁儿。
设想:第一个画面。
她回到鸟巢飞奔而入,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将脑袋钻在他的怀里,软着嗓子感动地说:“二叔,婚纱我很喜欢。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的好。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全心全意的爱和呵护……”
得,这是琼瑶剧。她说不出来。
设想,第二个画面。
她高贵冷艳的端着脸,款款走到他的面前,昂着下巴挺着胸口,冷声儿蹙眉:“请问冷大长,你送婚纱的意思,是要办婚礼了么?如果我恰好是你婚礼中的预备新娘,能不能给点儿事先知情权?”
得,这是港台剧。她演不好。
设想,第三个面面。
她巧笑倩兮地涎着脸坐在他的腿上,手指摩挲着他的脸,然后飞一个媚眼儿,将他嘴里的烟轻轻拿过来,吸一口,吐一个烟圈儿,目光微眯着,崇拜地红唇扬起,“冷先生,为了感谢你送我的婚纱。今天晚上,我要亲自为你炖一锅蜂蜜大骨棒,让你享受最极致**的快感……”
得,这是风月大陆剧。她有点儿……无奈。
艾玛!
她到底该用什么态度呢?
到底该继续别扭,还是该没心没肺的装做一切都没有生过,主动向他示好求饶,并表示深深的感动?
整颗心七上八下的闹腾着她一路不得安宁,双手捂着脸儿想了又想,笑容又渐渐的浓郁了起来。
算了吧!
看在那件镶了5200颗银钻的婚纱份儿上,就服软了吧,5200,可不就是‘我爱你’么?就算那天晚上他强迫她口的事儿,其实也只能说是他性致太高造成的吧?
不是有句话说么?男人对女人有性趣,不一定因为爱。不过,如果男人对女人没有性趣,那肯定是完全无爱。
就这么办。
回到家里,好好和他说道说道,勾通勾通,也许结果就会完全不一样了。他送婚纱的目的,不也是为了示好,为了跟她主动讲和么?难不成她还奢望他来道歉?
想一下,冷枭这个男人,说几句‘对不起’,其实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儿。
这么想着,她的心里慢慢舒坦了许多。
然而乐极生悲,她兴奋的神经还没有持续多久,一进鸟巢,就看到停在那里的神秘红旗轿车……
老爷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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