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骗他,也没有骗自己。
就那样,简单的,真切的告诉了他。
“如果我还是当初的彭欣,如果你还是那时的石头,如果我们还在苗疆,如果没有离别,如果没有宋骜,如果没有小虫儿,如果……我们还有一丝半点的机会,我愿意陪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死亦无愿。”
宋彻没有说话,泪水顺着滴在彭欣的肩膀上。好一会儿,他突然重重抱了抱她,然后疯一般地冲出了石洞。
“石头——”
彭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先前的话他究竟听进去多少,现在的情绪又是如何,看石洞的门儿没有上锁,她想都没想,就急冲冲地追了出去。
前方的甬道是漫长的,也是黑暗的。
宋彻在这个地方呆了一辈子,对地形熟悉得像就自家的热炕,他速度很快,老鼠子似的,要不是那一颗闪着微光的夜明珠,彭欣根本就寻不到他的踪迹。
即便这样,她追得也有些吃力。
跌跌撞撞,气喘吁吁——
一段甬道,又一段甬道——
交错复杂的黑暗中,绕得彭欣头都晕了。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点光明。
不,不是一点,是一团冲天的火焰。
伴随着震动力的火焰,“砰”一声蹿了出来,灼人的热潮不过霎时,就扑上了面孔,哪怕隔得这样远,她也能感觉到那燃烧的巨大威力,还有空气中,一股呛鼻的脂粉香。
跟着,便是宋彻长长的嘶吼声。
“不——”
“石头!”彭欣冲了过去,看宋彻扶着石壁,身体颤抖的看着前方的一片火海,嘴里喃喃,“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彭欣抬头,火光照亮了她的脸。
也阻止了他们的去路——
然后,彭欣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目突地瞪大。
“谁在那边?”
“那些人,你要救的人,他们在,他们都在。”
彭欣身体微微一颤,痉挛般抽搐着双手,慢慢蹲身捂着双颊,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欣儿,快跑,火烧过来了!”
——
火光冲天时,墨九慢悠悠醒转——
浓烟熏得眼睛生疼,呛鼻的胭脂味儿……又是哪里来的?
昏迷了许久,她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有淡淡的火光,看不清楚这是哪里,只知道自己好像趴在一个男人的背上——
“六郎!”
她下意识唤他。
半弓着身子的男人,微微顿住。慢慢地,他慢慢地回头,腾出一只手,安慰地抚了抚她狼狈的小脸儿。
“乖,没事的,抱紧我。”
“六郎……我们在哪里?六郎……”
墨九的脑子已经不太清楚了,从宋彻离开之后的事儿,她都有一点云里雾里,好像经历了,又好像没有经历,要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她估计还在昏乎中做梦。
火是突然燃起来的——
就在他们被困在那个葫芦形的石洞中,正准备寻找出路的时候,那一道铁栅栏突然动了起来,然后缓缓升起,石洞的门儿大开。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是那个疯子——天神祭洞里的疯子。
“宋骜?”
萧大郎第一个喊出声。
可疯子满脸污垢与黑灰,却依旧认不出他。
嘴里喊着“饶命啊,饶命”,他迅速往外面跑。
跑了几步,又像害怕什么似的,又呱啦呱啦叫着,飞奔回来。
“救命啊,救命!”
他是怎么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没有人去管。因为他们也是那样跑出来的,疯子会跟着跑,也不奇怪。这个时候,他们只来得及看见,就在疯子的背后,有一条冒着火的引线,不停往甬道上延伸——
或许不是一条引线,只是一种可以燃烧的东西,在往下流动,就像有一条线拉着它似的……一边流动,一边燃烧,闪烁着噼里啪啦的火花。
若不是他们被关在这里,那光景倒是好看的。
“那是什么?”
“鬼知道啊!”
“是这个疯子带来的?”
“鬼知道啊!”
千钧一之际,谁来得及想那么许多?也许是宋骜触动了机关,无意中把关押他们的葫芦形山洞的铁栅栏打开了,同时触了引线似的火苗。也许是宋彻干的,毕竟他一心想要他们的命。
“快踩熄他!”
宋骜低喝一声,完颜修左右一看,萧长嗣要护着墨九,闯北要管击西,而这个还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宋骜的人,也是一个不晓事的疯子。
娘的,办差的人,只剩他自己?
来不及多想,他跑着狼儿就冲了过去。
可他的脚踩上去,那燃烧的火线居然没有半点儿影响,“嗖嗖”蹿动着,还在继续往前燃烧,差一点点儿就点燃了他的袍角。
“我操!”
这位伟大的后珒国主也爆了粗。
“你他娘的害我。”
吼完了,他脾气也爆怒到了极点,提起手上弯刀,就砍了下去。
“铛”一声,火星四溅,苗儿却没有丝毫影响,还在往甬道那一头蹿——
“什么鬼东西?”
萧长嗣稳稳扶住墨九,冷冷的眸中,倒映着火花。
“撒尿,淋它!”
什么?完颜修猛地回头。
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好像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可老子是珒国国主——”
“尿!”
萧长嗣冷冷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威严,让完颜修身子震了一下。然后,他咬牙切齿的拿刀指了指萧长嗣,眼看那一点火星越蹿越凶,还邪门儿似的坚挺,怎么都弄不灭,双眼一阖,“哐当”一声丢了刀,拿胳肢窝夹住“吱吱”叫唤的狼儿,单手去摸裤腰。
“行行行,老子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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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学报道了,祝上学的小主们……学习开心(可能性很小),不过,咱们又可以一起期待下一个假期了。
嗯,二锦也去做ppt了,明儿孩儿报道要用,还要给他准备些东西,就酱。新的学期,新的开始,一起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