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都不介意别人知道乔夏是他的软肋。

他会以性命保护着她。

刘以天长这么大，就会虚张声势，人人避而远之，哪儿遇见过穆凉这样的人物。

杀戮果敢，嚣张恣意。

最重要的，无所畏惧。

穆凉带来的人，也给刘以天精神上的震慑。

那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们，并且听命于穆凉，若是穆凉真的杀了他，恐怕，他就活不过今晚。

第一次，死亡的气息如此浓厚。

“我不会了，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刘以天弯着腰，真恨不得穆凉快点走，他能去医院，他真的怕极了穆凉。

“你这手背上的伤，爸问起来，你怎么说。”穆凉问。

“我自己和人斗殴，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刘以天只想快点送走这尊杀神。

不管穆凉要他做什么，他都做。

穆凉放开他，走向乔夏，乔夏愣愣地看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穆凉，她想起第一次在公寓楼下见到穆凉的情形，他就是这样孤傲，锋利的模样。

霸气凌然，在她面前的暖男，仿佛只不过是一个假象。

这才是真正的穆凉。

白色的毛衣上，沾了一丝血迹，乔夏的目光落在了他的眼睛里。

在他的眼睛里，映着无措的自己。

他站在她面前，似乎等着她的审判，他第一次把自己这么血腥暴力又真实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她会怎么想？

因为当年的恐怖袭击，他的女孩无比厌恶暴力。

因为暴力，让她的家庭支离破碎。

“回家吧。”乔夏说，眉目微微弯了弯，笑容如他初见时一样灿烂明媚。

又带着一抹沉稳和理解。

穆凉的心在那一刻变得非常的柔软。

怦然心动。

在他暴露自己最真实，她最厌恶的一面后，乔夏说，回家吧。

在他听来，宛若天籁。

他一直都不敢让乔夏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在她面前，总是表露出她所喜爱的模样，他尽量变成她所喜欢的谦谦君子，远离她所厌恶的暴力。

他一直害怕，乔夏会厌恶真实的他。

在这之前，他没有渴望过乔夏能懂自己。

这一刻，却迫切地希望，这个女孩能懂自己，走进自己的世界，和他一起并肩，看遍世间繁华。

“好。”

穆凉突然抱着乔夏，“我们回家。”

这于他，已是最美的情话。

乔夏微笑地依靠在他怀里，在他的保护下上了车，这一晚，她疲倦至极，上了车才感觉到透心骨的冰冷，穆凉开了暖气，把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慢慢地暖和她的手。

“你这么伤害刘以天，他不会再报复吧？”乔夏看到刘以天的恐惧。

不管是谁，看到那一幕，都会恐惧，都会后悔，惹了穆凉。

那样的教训太深刻了。

“他不敢！”穆凉说，霸气逼人，刘以天再蠢得动他的人，那就不是一只手那么简单。

窗外，白雪飘飘。

今年的A市特别的冷，一直下雪。

乔夏的心情却豁然开朗。

她很想问穆凉一句。

穆凉，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你心里的女孩是谁？

她是你的挚爱，那我呢？

我是你的谁。

乔夏终究是没问出口，她彷徨不安，期待听到答案，又害怕听到答案，她知道，她终究会问出口的，在一个更合适的时间，她不想破坏别人的感情，可若他们已是一段过去，她是否有机会。

乔夏睡得很沉，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和她无关，穆凉轻轻地抚着她的丝，温暖的车厢内，一片温情。

此刻的刘以天，却是叫苦连天，保镖不得不叫救护车。

那把匕深入车顶盖，若是拔出来，一个不慎，刘以天的手真的废了，刘信接到电话时，胆都吓破了，看到刘以天的惨状，气得心脏病作。

医生说，差一点他的手就废了，如今就算没有废了，养好也要一段时间，以后这只手不能提重物，下刀的人手法非常刁钻，稍微偏一点，刘以天的手就没救了。

可若说手下留情，这么一刀下去，死死地钉在车上，那是多大仇多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