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长得高也未必就有优势。”王永安笑道。
方咸五这时候没有在下面督导,毕竟今年一共五场比赛,自己的新兵营赢了三场,至少今天来说算是赢了对手,于是气定神闲地坐在主席台上看着这最后一场比赛,而杨振山和奚务生都坐不住跑到下面去督导去了。方咸五接过王永安的话,笑着说道:“靖云啊,这个兵我认识,好像老家是鲁省泰安的,按理来说泰安是山地加平原,这个人应该在过独木桥的时候更强,但没想到……过了几次都不成啊。”
“可能是紧张了。”王永安想了想说道,“你看现在的百姓足有上万了,百姓观众越多,人越容易紧张。在紧张的情况下,有一些人反而在熟悉的领域容易失误,例如这小子,就是在最擅长的独木桥方面失误了。”
“紧张?当兵的还紧张?”方咸五反问道。
王永安道:“是啊,所以还需要训练,心理素质不过关啊,我们接下来要把士兵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操练得如同钢铁一般才行。”
这名新兵随后顺利完成了300米障碍翻越,整个过程如果没有连续两次从独木桥上跌落,将会是非常精彩的。新兵红着脸喘着粗气一边跑向终点一边解开红巾,然后交到下一个新兵手中,第二名队员则与他一样一边奔跑一边在脖子上将红巾系好。
第二名新兵队员的速度没有第一名快,但是他胜在发挥稳定,完成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失误,周边的士兵纷纷叫起好来。
主席台和主席台两侧的新兵营以及老兵营士兵们也忍不住称赞起来,要的就是这样的兵,沉稳、镇定、不徐不疾,仿佛一台机器一般完成任务,冷酷无情。王永泰看到这里,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弟弟,他带给自己,带给二十四混成协,甚至带给扬州城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意想不到。一年前当他得知干爹病退,自己将再也难以在军中有什么发展后,他选择了贪财——并不是说他从前不贪财,没有人面对金钱诱惑的时候能够抵挡得住,但是在北洋新军第五镇时总有一些规矩不得不遵守,毕竟在军纪方面的负责人是段祺瑞,这可是一个铁面无私的人。而当他单独掌军建立二十四混成协,北洋军总参谋长段祺瑞也因为受到袁世凯的连累请辞之后,他的眼中只剩下钱了,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只有钱才是最忠诚的。可自从四弟回来之后,自己不但有钱了,还有关系了,眼看着二十四混成协越发强大,岂能不让他有更多想法。
“二十四混成协,一个区区协统罢了,要做就做统制!”王永泰还是没有敢把目标定得太高,只是跨过了两级——北洋军主力部队协统——北洋军统制。
新兵们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克服了最开始的紧张之后,新兵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比赛中。
越专注的比赛,越专注的运动员,越能够吸引观众,尽管百姓们不懂规则,可是他们是聪明的中国人,甚至不需要解释,就意识到双方士兵在比拼速度,速度最快用时最少,才是最终的冠军。老百姓们也不由自主地叫起好来,一个个仿佛自己身临其境一般,为专注的军人加油鼓劲,他们没有支持方,只要战士们表现得精彩,他们都高兴。
新兵战队结束之后,老兵战队出场了,身穿浅蓝色北洋军的老兵们此时不再顾忌什么形象了,他们脱了帽子,勒紧裤腰带,勒紧了绑腿——绑腿也是老兵和新兵最大的区别之一,王永安“设计”的迷彩服并没有绑腿,毕竟他是山寨07式丛林迷彩服,而后世军装早已经取消了绑腿。然而此时王永安才意识到绑腿的作用,当老兵们系好绑腿开始比赛的时候,干净利落的动作和协调的身体,以及落后中爆发出来的速度,让他意识到了绑腿的妙处。
“难怪从前看老电影里的红军战士入伍第一天就要学习打绑腿,合着这玩意在行军的时候有速度加成功能啊,抗疲劳+1、保护+1、省力+1,简直是打怪升级的新手神器嘛。”王永安充满恶趣地心想。
老兵赢了!
老兵们的最终成绩比新兵们快了整整一分钟,连王永泰也忍不住拍巴掌叫好,老兵营的教官杨振山和奚务生终于舒展了眉头。这局比赛获胜,虽然总比分依旧落后,但是总算没有太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