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你二哥宴请手下,没来天悦楼,反倒去了天香楼了——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天悦楼和天香楼可是对手,你们这算是——投敌叛国!”
王永安忍俊不禁道:“姐姐别忙生我的气,我今天来,倒是说一件好事儿。”
“好事儿?你们兄弟俩还有什么好事儿?哪一件不是麻烦事儿?”抱怨归抱怨,曹姐倒扯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王永安道:“你没有现,这些日子几乎没有军官来天悦楼了吗?”曹姐仔细想来,还真是如此,恰恰是因为军官们不来天悦楼,导致天悦楼的收入少了一大截,王永安道:“那是因为我暗中制止他们,不过曹姐你别生气,我制止他们来天悦楼里找乐子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让天悦楼渐渐远离众人视线。”
曹姐冷着脸道:“你这是要逼死姐姐我啊,知道我们这一楼人从上到下每天每月要花多少银子吗?”
王永安哈哈一笑道:“曹姐你也不问问原因?我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让你渐渐从这个圈子里退出来。”
曹姐奇怪道:“退出什么圈子?”
王永安道:“退出这个青楼圈子,因为我二哥说,他打算娶你过门。”
曹姐先是不敢相信,随后见王永安冲她重重地点头,渐渐眼睛红了起来,而后忍不住哭了。王永安坐在一旁喝着茶水,心中感慨万分,再精明强干的女人,总归是女人,总要有一个归宿。中华文化与西方文化有一处不同的便是女人与男人的地位问题,在中华文化中,女人始终是依附与男人的存在。
曹姐哭了一会儿,这才止住了眼泪,哽咽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王永安道:“前些日子,我哥说等大比武之后便把你接到府上,这不,昨天我们比武完毕,今天我便来找你了吗?以后我便叫你嫂子了,嫂子……”
“胡闹。”曹姐喜笑颜开道。
王永安道:“嫂子,我给你透露个实话,我哥他这辈子只娶你一个,不过因为……你子啊青楼里的身份,他不能娶你做妻,只能纳做妾。但是我哥不会娶别人做妻,所以你名义上是妾,实际上是我二哥唯一的妻子。只是吧……有一些族规,我二哥作为族长不能不遵守,还望嫂子你能够体谅。”
曹姐点了点头,心中没有多想,毕竟任何一个大户人家也不可能娶一个青楼女子做妻子记载族谱中。王永泰身为扬州王氏族长,更不可能娶青楼女做妻,但是他只娶她一个人做妾,而不要妻子,便是一心一意护着她。想到这里,曹姐能够体谅王永泰的苦心,便说道:“小叔不必担心,我不会多想的。”
王永安一拍手道:“如此说来,我这说客倒是成啊,接下来咱们说一下这天悦楼的后路问题,毕竟这一大家子人,也没办法一时之间安置好,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不如这样……”
两天之后,曹姐被一个轿子从天悦楼后门接走,同行的还有几个丫鬟和一个老妈子伺候,进了王家老宅,从此之后成了王永泰的如夫人。王永泰这算是纳妾,没有大操大办,只是邀请了军官好友一起吃了顿酒,晚上的时候洞房花烛夜,王永安和李耀等人去听房,却只听到曹姐的哭声,原来是苦尽甘来终于嫁到王家,曹姐忍不住放声大哭。
王永安和李耀两人面面相窥,尴尬离开。
曹姐这一哭,让王永安感慨万分,实际上女人的追求不过如此,今生能嫁给王永泰,是她的福分,也许也是王永泰的福分。天悦楼从此之后成了历史,天悦楼的一切,早就物是人非,不久之后天悦楼便会成为天香阁,天香楼天香阁,一南一北,构成了扬州花场的霸主。
王永安也感慨万分,自己回到中国之后的故事,便是从那天悦楼开始,斗转星移物是人非,短短一年时间便生了这么多,而自己也变化如此之大。一个后世的平面设计师,被生活逼迫成了别人口中的小诸葛,每日算计来算计去,十八岁的年纪操着三十八岁的心。
“唉……”王永安长叹一声,后世的一切平安苟且,反倒成了最奢华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