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极其随意的一声“刑哥”,着实让澎于秋和林琦惊了惊。
林琦惊讶的是,原来墨上筠跟阎天邢关系这么好。
而澎于秋惊讶的是,墨上筠和阎天邢竟然这么亲密?!
气氛陷入静默中。
墨上筠却仿若未觉,跟牧程点了下头,就转身去了会议帐篷。
这一次,林琦没有跟着。
澎于秋沉默地目送她离开。
半响,他才出声:“那我们还要去找队长吗?”
“别了,先做总结,过会儿再去。”牧程好心提醒。
*
会议帐篷。
雨下的有些大,墨上筠走近后,便在门口停了下来。
“报告!”
身姿笔挺地站着,墨上筠看着门帘,喊了一声。
很快,里面传来阎天邢沉稳的声音,“进来。”
墨上筠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进门便是会议桌,墨上筠第一眼,视线就从上扫过,却未见到人影,只见阎天邢常用的位置上,摆放着一叠的资料。
偏了下头,墨上筠扫了一圈,赫然现站在饮水机旁的阎天邢。
他正在接水。
第一杯刚满,却不急着往回走,而是拿出另一个杯子,继续接。
墨上筠多看了两眼。
一抹侧影,身形挺拔、颀长,帐篷内亮着灯,一身迷彩作训服,铁血硬朗的气息迎面扑来,而他身上笼着淡淡光晕,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稍显朦胧,又将那尤为明显的气场淡化不少。
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任何动作、行为、神态,都引人注目。
墨上筠走了过去,在阎天邢左边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随后,阎天邢端着两杯水,走了过来。
将其中一杯水放到墨上筠面前后,坐下,动作自然而然,没有丝毫违和感。
“结果出来了?”
刚一坐下,阎天邢便抬起眼睑,朝墨上筠问道。
同时,顺势打量了墨上筠几眼。
明显淋了雨,肩膀的衣服和作训帽湿了大半,从帽子下露出来的头都被打湿,有水珠顺着梢一点点的滴落。
帽檐下,五官精致,有雨水从皮肤上滑过,未干,留下湿的痕迹,狭长的凤眼微微抬起,有水珠滴落在她细长的睫毛处,轻轻颤动,好似随时都能掉落到清澈黑亮的眼睛里。
阎天邢不动声色地收回打量视线。
“嗯。”
墨上筠应声。
然后将牧程说的结果,跟阎天邢汇报了一遍。
为等阎天邢说话,她又将惩罚的建议,如实跟阎天邢说了。
杜娟除名,立即离开考核。
倪婼记过,继续留下考核,待到淘汰时再给通知。
阎天邢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看了眼豪迈地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的墨上筠,他抬手,将右手边的保温杯拿了过来,继而放到墨上筠跟前。
墨上筠看了看他,会意,却没有立即去动保温杯。
“你对这事,似乎很在意。”
往后一倒,阎天邢靠在椅背上,别有深意地出声。
“嗯。”墨上筠眸色微沉,没有否认。
“有理由吗?”阎天邢漫不经意地问。
墨上筠扬眉,“见识浅薄,还没见过这种兵。”
顿了下,阎天邢却忽的笑了,只是唇角轻勾,眼底浅笑,却将冷峻疏离的气息一扫而光,有点暖。
“笑什么?”墨上筠眯起眼。
“失望吗?”
眉目笑意收敛,阎天邢嗓音慵懒低沉。
“有点儿。”墨上筠沉声道。
有点儿,还行,情绪不算大。
她只是单纯的看不惯。
在非军队的地方,生这种事,她能理解。
中学时离家近,没有住过女生宿舍,却总有人喜欢找她说些小八卦,同宿舍的年轻女生尚且能因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勾心斗角,眼下7号帐篷这种状况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这里是部队,她们是军人。
既然是军人,就要对自己有所约束,这里并非是让她们胡作非为的地方。
当一个军人能耍手段坑害自己战友的时候,这人就已经失去了能被称之为军人的资格。
有些人,可以为了身上的军装,而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有些人,却不管不顾这身军装,而做一些诋毁军人的事。
这种现象,无可避免。
但,一旦生,便不可原谅。
这种事生在别处,她可能只是随便听听,可生在她眼皮子下,她就不得不按照她的方式处理。
“二连那件事呢?”阎天邢慢条斯理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