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动汽车引擎时,顿觉更加凄凉了,因为这车子莫名其妙地坏了。
她下班开回来时还是好好的,只一个晚上,它安静地停在这里,居然坏掉了,说没有人动过手脚,鬼才信。
在这里敢动她车子的,除了盛千驰,还有谁?
一股无名的怒火,幽焰一般从心底生起。
这到底是有多幼稚才会做出这种事,枉他还是传闻天神一般的盛家继承人,难道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了吗?
可笑!
重新试了几次,确认这部车绝无可能再正常驾驶之后,顾佳音愤愤地下车,将皮箱从后备箱里拎出来,大步走出了别墅大门。
没有车,她可以步行下山。
此时的盛千驰,站在二楼卧室的落地窗边,指尖夹着一根烟,看着女人倔强的背影,缓缓地勾起唇角,邪魅地笑了。
她今晚如此无情地离开,他会给她一个难忘的纪念。
顾佳音沿着山路一直向下走,昏黄的路灯,拉长的孤影。
她一边走,一边将盛千驰骂了千百遍。
龌龊,下-流,无耻,小人。
晚风习习,吹起她的长,白色的衬衫随着风鼓起零乱的弧度。
山路行进将至一半时,忽然地动山摇,前方百米处,火光冲天,照亮了一隅山景。
她本能地立刻收住脚步,根据职业知识判断出,前方生了爆炸。
这是去往水云间的专用车道,谁和盛千驰有这么大的仇,深更半夜来炸他的路?
呵!
天方夜谭。
没人有这个胆子,也没人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炸给谁看,不早不晚,偏偏在她离开的夜晚,又偏偏在她走到这个位置的时候。
这路是盛千驰自己炸的,而且是遥控的,他时刻都在监控她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她默默地咬牙,深呼吸,继续向前,她就不信他敢把她炸死。
行至爆炸处,顾佳音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怒意,犹如星星之火,势要燎原。
前方山路无法逾越,因为已经被炸出了一条天堑。
一侧是峭壁,一侧是深崖,路中间出现了一条宽几十米,深几十米的沟壑,她再有能力,也没法不借助任何工具,凭空飞过去。
顾佳音再也维持不住冷漠的优雅范,用力地扔掉皮箱,转身折返。
这一场分别,看来没办法以平静收场。
他分明是吃不到就恼羞成怒了,那么她也不是软柿子!
此时,盛千驰坐在卧室的床上,对着电脑查看沿途监控,看着女人气愤难平地回来了,不禁低低地笑出了声音。
关了电脑,钻进被子,又关掉房间的大灯,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做好了被她一顿臭骂甚至动手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