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知道,沈翊骁之所以不肯同意让她独自一人返回京都,最根本的初衷便是担心她会被祁国富的犯罪团伙劫持及迫害。
虽然他的语气不好,手段也太过强硬,对她更是霸道又专横!
但听许子建提起林若初五年前是被祁国富及同伙劫走,结果导致沈翊骁的任务失利,并与林若初天人永隔的往事,苏乔便能理解沈翊骁对自己的强烈控制欲了。
因此,她在电话里跟沈翊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知道自己目前是安全的,不必替她担心。
接着又解释了自己“以死相逼”坚持要离开的理由,重点强调自己“不是故意逃走丢下他一个人的”,
避免让已经痛失母亲与初恋的沈翊骁再次失去安全感,陷入焦灼与失控的不稳定状态——
正如他心里会担心她的安全一样,她也希望他能在行动中顺顺利利的,平安归来。
电话里的男人不知道是仍在生她的气,还是根本没有在听,除了最开始的一句“说话”和“嗯”之外,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
苏乔嫣红的小嘴不安地嚅了又嚅,最后只能讷讷地保证道,“我知道是我不对,让大哥生气又失了面子,等救出贞贞后,我会尽快回云河向大哥赔罪的,你等我!”
她说着,已拿下附在耳边的手机,准备挂断——
身后距离不到百米的暗角里,男人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冷冽唇角,却悄然弯起一抹微微上扬的弧度,沉声道,“不用。”
苏乔青葱的指尖刚要触上手机屏幕上的挂断键,冷不防听见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又连忙拿起手机附至耳边,“大哥?!”
心,突然没来由地慌得不行:刚刚她说要向他赔罪,他却回答说,“不用”。
这是不是说,他已经生气到不想理她了,才会连她的道歉也不肯接受?!
另一端的男人却已经中断通话,果断而利落。
完全无视她莫名晦涩的心。
苏乔在机场门口怔怔地伫了好一会儿,才挥去脑海中凌乱的思绪,坐上一辆tax直奔京大而去……
就在她走后没多久,机场门口又陆陆续续驶近来五六辆军区附属公寓的常备军用吉普车。
最后抵达的是一辆黑色的军用悍马,赫然越过前面的吉普车,停在了距离门口最近的第一个车位上——
许子建很是不满前来接机的公寓警卫肖程,黑着一张脸要求立即加派一辆救护车过来:
少长刚做完弹片清创手术,医生明令他的担架不可撤掉,没有救护车的话,担架怎么弄得上去,少长又该躺在哪里?
肖程被他训得一头包,一直在抬手擦汗,又连忙打电话到军区医院借调救护车?——
沈翊骁见不得他们给自己安排这样娇贵的待遇,冷喝了一声,“全体有令:出!”
矫健有力的大长腿已从担架上挪下来,挺直身躯,直接跨进了车厢里!
随行的医生被他令行禁止的强大气魄,惊得脸青唇白,“沈军长,你这样太……太危险,太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了!”
沈翊骁健硕的身体往悍马后座车厢内挪了挪,示意医生坐到他旁边的座位上,又眉眼深沉地瞥向窗外车水马龙的繁忙车流,“我不能让我的妻子独自去冒险。”
医生这才感慨地噤了声,“……”
自古男儿多薄情,这位沈太太是有多么幸运,今生才能觅得如此情深意重的人生伴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