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帆说,苏乔跟他结婚时登记的身份信息是假的,是经过人为篡改过的,她也根本不是证件上注明的20岁,而是一个刚刚成年仅有18岁的小女孩!
“按理说,大哥你也是不知者不罪,不应该为这桩非法结合的婚姻负责连累,但你毕竟违反了法律程序,娶了一个未到婚龄的妻子。”
“是骗婚,还是被骗婚,结论自有公断。可大哥是一军之长,当起表率作用,即便你是无意践踏了司法制度,军委会也必定严厉追究。”
“你说,若是有人把苏乔的真实身份信息捅到了军委会,大哥是被降军衔,还是被脱下军装呢?”
“大哥,你好好考虑一下,是苏乔对你重要,还是你立志从军誓要为若初扫清一切毒袅团伙,以慰她在天之灵更重要?”
“还有几天,就是我和梁晋欢的订婚礼,我希望,到时能听到大哥的答案。”
“……”
沈翊帆绝口不提篡改苏乔身份信息的幕后黑手是谁,言辞之间,颇有故意诱导他误会苏乔别有用心跟他结婚的意思。
当然,他沈翊帆不是因为记恨苏乔而在刻意诬蔑她,而是想利用一种反效果来制造他和苏乔之间的感情信任危机——
挑起他对苏乔的不满与愤怒,让他们内斗自乱阵脚,从而既保护了幕后黑手的身份曝光,也达到逼迫他同意离婚的结果。
但沈翊骁是何许人也,又岂会如此容易就栽进他设的陷井?
征战沙场十年,每一次出生入死的警惕与经验,让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幕后黑手正是沈翊帆的母亲,所以,沈翊帆才会心存顾忌,半个字也未提起路致雅在其中充当的角色。
昏暗迷离的路灯下,他抬手,以一种不可抗御的强势姿态,毅然推开了沈翊帆抵在他心脏咫尺之距的猩红烟头——
滚烫的灼痛感远离胸膛之时,他唇边的弧度却更见冷冽而讥诮,“这就是你让我痛的方式?可我痛了,你母亲又能好到哪里去?”
“知道非法篡改他人身份信息、侵犯他人隐、私,是什么罪刑吗?”
“为了让我脱下军装,你要亲手送你母亲进监狱吗?!”
“……”
沈翊帆被他这么一激,顿时狠狠地扔掉指间的烟蒂,仿佛脚下有着什么妖魔鬼怪,他重重地以鞋尖碾灭在地上!
“你以为我不敢吗?只要能让乔乔回到我身边,我——遇佛杀佛,遇神杀神!谁也别想挡我的道!”
……
夜,更深了。
秋意渗凉的露水打在郁郁葱葱的树叶上,泛出一层晶莹而透明的水润光彩。
那薄凉的湿意也打在了男人寸许而生硬的短上,
借着晕黄朦胧的路灯光线,折射出一层疏淡的淡黄色光泽,把他冷峻深邃的五官衬托得更加立体精致:他天庭饱满的额、浓密英挺的眉、高而挺的鼻梁……
还有,他深邃如海的墨眸、性感凉薄的唇,都仿佛渡上了一层细碎而迷人的光芒,越地魅惑逼人。
只是,他紧蹙眉头,恍惚陷入沉思的样子,却也让他精雕细琢的完美容颜打了折扣。
医院门口。
一如来时的孤单冷清,只留下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地,独伫在路灯下——
沈翊帆已经走了,可是,他说过的话,却仍深深地缠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沈翊帆说,他可以为了苏乔“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那么,苏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