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宇烨沉重的眼皮已经合上了一半,听见他的声音,又很不耐烦地命令道,“你闭嘴,别跟我说话。”
许子建愤愤不平:不想跟他说话,还把他的脖子搂得这么紧?
聂医生,你不会是在被情所伤之后,连性取向也改变了吧?
直至两人进入电梯,聂宇烨才一脸嫌弃地松开他,“你个呆瓜!她哪里是担心搬不动你家少长,分明是他把人家吓坏了!”
“赶吧让陈明上楼来吧,家里没有别的人在,她是不敢上二楼照顾那块大冰山的!”
“……”
许子建经他一点拨,也想起了苏乔曾经在公寓门内哀凄悲怆地向他求救,“许警卫官,救救我——”
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就用对讲机命令陈明立即上楼,并交待一定要留在屋里待命。
……
五分钟后,领命前来的陈明一脸憨厚地对苏乔郑重保证道,“少夫人,我会在楼下一直呆到天亮,有什么事您尽管使唤我。”
苏乔讪讪地说了一声,“谢谢。”
这才转身上楼,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推开了二楼主卧室的房门——
房间正中的大床上,生性严苛的男人依旧谨慎地维持着一个双手抱臂、侧身而卧的姿势,随时准备着一接到命令,即立刻起床执行任务的警戒状态。
可是,正如聂宇烨所说的,他喝多了:
一向冷峻微黝的脸孔染上了一丝异样的酡红,平时睡眠中沉稳有律的呼吸声,也变得有点儿紊乱粗喘,而他紧蹙微颤的浓眉,则显示他在这个微醺的梦中,睡得并不安稳。
苏乔想到聂宇烨说,他醉后呓语的那一句,“别走……我不让你走……不爱我也不准走……”
她仿佛了解男人在梦厣中梦见了什么,心里也莫名地涌过一丝复杂而又晦涩不堪的感觉:“……”
其实,沈翊骁的酒量挺好的。
上次在饭店里陪她的父母吃饭时,他曾一直频频向父亲敬酒,但一直到宴席散去,他都没有表露出任何醉意。
却不知怎么今晚就喝醉了?
大概是闷酒伤身吧,听说人在心情抑郁的时候喝酒,会更容易醉,更容易失控。
苏乔靠近大床的脚步也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可能是他在翻身的时候,把身上的被子掀掉了,有一半的被子已经拖到了地上。
她想过去替他拽回到床上去。
可她刚靠近床前,原本闭眼沉睡的男人却嚯然睁开了双眸!
苏乔吓得转身就要苍促而逃,他却突然恍惚而又失落地低喃了一句,“苏乔,我是不是在做梦?”
(一更,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