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翊帆提供的这个情况,沈翊骁感觉挺意外的——
并不是怀疑沈翊帆言辞间的真实性,他很了解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虽然在苏乔嫁给他的这个问题上,沈翊帆对他颇有怨恨之意,但还不至于走火入魔,误入邪途,骨子里仍然流着军人刚正不阿的热血激晴。
他也从来都不相信沈翊帆会背叛部队,投身于祁国富的非法社团黑组织中。
只是,根据他手头上掌握的情报:这个云彩儿早年曾是祁国富身边最得宠的晴妇,人长得美是美矣,可轮廓脸形却跟若初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类型,她的名字又怎么会是若初的代号?
再说,自从洛可可加入社团,成为祁国富的新宠之后,黯然情伤的云彩儿就独自去了韩国隐居,两年来从未回过国门,恐怕祁国富也早就忘了她这个旧爱了吧?
洛可可突然提起云彩儿这个前任,似乎也不太可能,为了逼走云彩儿,前些年她可没少费工夫。
好不容易祁国富现在独宠她一人,又何必自找不痛快,主动提起云彩儿的名字呢?
可是,沈翊帆言之灼槊,沈翊骁也不忍拂了他的一腔热忱,绵厚的大掌语重心长地在他稍显单薄的肩膀拍了一下,“谢谢。”表示自己已经记下了他说的话。
看见他立正军姿,端端正正地朝自己敬了军礼,“谢长的信任!”
随即又身姿笔挺地转身,大步工整地往回走——
沈翊骁忽然开口命令道,“尽快把伤养好,回军校继续接受训练!”
行进中的沈翊帆蓦地滞住脚步,“大哥,我还能回去吗?”
沈翊骁知道他在忌惮什么,却并不想婆婆妈妈地跟他细述其中的繁琐过程,只淡淡地丢下一句,“你妈跟沈司令离婚了,提出的唯一条件便是保留你的军籍。”
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很快便没入了幽密的丛林之中。
大哥走了,沈翊帆却怔怔地伫在原地,没有动弹分毫:“……”
从大哥的话中,他可以猜测得到,母亲是几经挣扎才万般无奈地同意离婚的,为此不惜胁迫父亲替他办理休学手续,他现在才得以有机会重返校园。
但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却一直看得分明:母亲是深爱父亲的,比父亲爱她的还要多出更多。只是她的方式不对,也太过恃宠而骄,终至走到悲惨分手的这一步。
在他离开的这一年里,只怕母亲过得并不好吧?
她是那么骄傲自负的一个人,如今却被父亲弃若敝履!
曾经一度对母亲的深重怨恨,事过境迁之后,也早已冲淡了许多。
沈翊帆想,也许就像大哥所说的,他真的要尽快把伤养好,早点回去比较好。
过去,他总是不能理解母亲的做法,但这回母亲为了能让他重返军校而忍痛违心与父亲离婚,他似乎终于能够相信,她的内心是真的深爱他这个儿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