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拖着行李箱来到楼下的时候,心情已经渐渐平静下来,虽然哭过的双眼仍有些红肿,嗓音也还有些异样的沙哑,但已经可以从容面对许子建。
许子建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箱,说是长大人让他送她去学校。
苏乔并没有矫情地拒绝,一是军区附属公寓打车并不容易,车资也不便宜;二是她知道长大人的霸道专横,即便她拒绝,他也一样会命人强行押她上车的。
见许子建把行李箱塞进车尾箱,又伸手,替她拉开后座车门时,她便坦然地弯腰上了车。
黑色的军用悍马缓缓驶离军区附属公寓,朝着京大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上,主驾座上的许子建好几次透过车前的后视镜,悄悄地察看她的脸色,似乎想替长大人说点儿好话?
可苏乔却刻意地拧开了小脸,侧脸看向车窗外穿梭而过的景致——
午后的太阳特别的骄艳耀眼,刺得她刚刚哭过的双眼莫名又想流泪:“……”
苏乔慌忙低下头去,葱白的小手不着痕迹地抚了一把脸颊,手背触到一片湿热的液体,又匆匆以另一只手心遮掩住。
也不敢再看向窗外了,只默默地靠向后座椅背,装作闭目养神的样子。
许子建却分明看穿了她的伪装,低低地溢出一声轻叹,也咽下了嘴边的话,继续专注开车。
车子抵达京大校门口,许子建熄火下车,打开车尾箱,替她取出行李箱——
苏乔伸手去接时,眸光却不意触及自己无名指间的钻戒,小脸不禁又是一片黯然:因为刚才那个意外脱轨的吻,她竟然忘记把婚戒还给他了。
接过行李箱,搁置在地上,她又冷冷地摘下手中的戒指,递给许子建,“这是你们少长的东西,刚才我走的时候忘记还给他了,麻烦许警卫官替我转交给他,谢谢。”
听见她不再叫他“许长官”,而是像失忆前一样叫他“许警卫官”,许子建微微错愕,“少夫人,你是不是都记起来了?”
苏乔冷眸低敛,“嗯。”
许子建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既然少夫人恢复记忆了,就应该知道少长不是那么无情的人,他并不是故意伤害你——”
苏乔淡淡抿唇,却冷漠地截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他不是个无情的人,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他的,把戒指还给他也算是一种程序。毕竟没有谁离婚后还戴着婚戒的,对不对?有劳许警卫官了!”
孰料,许子建闻言,却是狠狠地吃了一惊,“离婚?!这不可能!少长只让我照顾好少夫人,没说要跟您离婚!”
苏乔只涩涩地笑了笑,将手中的戒指抛向许子建,转身,已拖上行李箱,快步进入校园:“我不需要你的照顾,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少夫人了!新夫人会不高兴的。”
许子建听出她言语间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苍促接过她抛在半空中的钻戒,又匆匆去追赶她的脚步,“少夫人,你不要为难我!这个我真的不能收下,少长会军法处置我的!”
苏乔面色漠然地道,“这个原本是给林若初准备的婚戒,要不你直接还给她也行。”
许子建的面色却是诡异地变了又变,“不是,少夫人你误会了少长了……”
突然他似是想起什么,又强行拉住了苏乔的脚步,拽着她的行李箱,将她重新带回到悍马车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