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筱半天没回答,就在周瑾瑜扭头准备离开的时候,陆寒筱却牵住了她的衣袖,笑着道:“已经好多了,瑾瑜,多谢你啊!”
周瑾瑜见陆寒筱对自己有些亲近,竟是惊慌失措,莫名紧张,她忙从陆寒筱的手中扯开自己的袖子,四下里张望一番,见没多少人关注这边,正要落荒而逃,才发现陆寒筱没把自己怎么样啊!她定了定神,咽口口水,一本正经地道:“要是好多了,上课的时候要用心听讲呢!”
周瑾瑜故作镇静的样子很有些可笑,但陆寒筱却是极为感动。从前的小寒筱不醒事,根本就不知道好歹,别人对她好,她不知道,对她不好,她也不知道。不管周瑾瑜是真心想对她好,还是被迫的,至少在学校里,周瑾瑜是真正关心过她的人呢。
周瑾瑜比她只大了四个月,如今,是不是她态度变了的缘故,周瑾瑜竟是在她面前摆出了一副长姐的样子呢。这不由得让陆寒筱想起了前世的姐姐,她从小父母双亡,是姐姐把她带大的,她的姐姐陈宁筱那时候也把她看得很严格,她们在家族里很受歧视,没有人领着她们学医,也是姐姐说,“这世上千百行,行行出状元,我们不是男孩,也不需要继承家业,小小好好读书,将来考个状元上大学,谋碗饭吃就行了。”
周瑾瑜还等着她回话呢,见陆寒筱又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不由得怒其不争,想着自己是不是对她奢望过大,以为班主任的报一次听写,她全写对了,就觉得她是改邪归正了?
却不想,陆寒筱嘻嘻一笑,“嗯,好,瑾瑜,我会好好听讲的。”
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姓李,是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人,头秃了,只有周边一圈,班上的男同学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才,编了个顺口溜,“四周铁丝网,中间溜冰场”,以前的小寒筱上课听不懂的时候,总喜欢盯着李老师头上亮晃晃的秃头看。
偶尔,心里也会想,头顶上的皮肤和别处不一样呢,看着像是练过铁头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坚硬如铁。
事实证明,并不是这样的,有一次陆寒筱的自动铅笔被班上的一个男生往讲台上砸去,那时候李老师正好背对着全班在黑板上板书。铅笔的笔尖戳在了李老师的头顶上,陆寒筱眼尖,当场就看到头顶上破了一点皮,渗出一点血来。
陆寒筱吓得要死了,李老师转过身来,还没责问,她便腾地站起来,明明害怕,强作镇定,“不是我!”
李老师看看她,又环视一圈,最后只说,“上来把铅笔领回去。”
陆寒筱的成绩不好,但数学成绩却不是班上最差的,她每次交上去的作业,也不像语文那样,画上一个大的叉叉后发下来,不管她错的有多少,李老师都会认认真真地帮她纠正,偶尔还会专程过来专门帮她讲解。
以前,小寒筱是很烦的,大约她成绩不好,自尊心又强,虽然李老师是好心要管教她,但她总觉得,被老师单独辅导在同学们面前失了她的面子。陆寒筱并不喜欢这个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