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瑞星站在菜畦边上,连吃六个红果才住嘴,然后找周伯彥去了。
青舒虽然嘴上说红果带不去京城,可想到京城的语嫣,决定试一试。周伯彥下午就走,这事得抓紧时间准备。青舒这边开始张罗,周伯彥自然就得了信儿,问青舒需要什么,他马上让人准备。
因为府里有自己培养的编筐、编篓、编篮子的人手。于是青舒给他们半天的时间,要他们编出像蒸屉一样一层一层可以摞起来的篓子。同时,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看有没有人想办法编出底部有一个又一个凹槽的篓子来。这编凹槽的材料得是软硬适度的,每个凹槽的大小还得是可以坐进一个中等个头儿的红果的。
这边的忙着完成青舒交待的任务,那边青舒带着几个丫鬟摘个头儿差不多、品相好、青绿的的果子。所谓的个头儿差不多,就是大小中等,同时,基本已经长够了,不太可能再往大了长,接下来差不多会进入成熟期的。
能否运送成功,还不一定。青舒一共摘了一百二十颗出来,四十颗指明给古瑞星,四十颗指明给步语嫣,四十颗指明给周伯彥。等篓子编好,会分开装,接下来的事情,可不是青舒能管的了。到底有几个能够完好地到达京城,也不是青舒能决定的。
半天的时间实在太赶,编篓子的师傅们编出了一层一层能够摞起来的篓子,却没能编出青舒要求的每一层的底部都带了凹槽的。这已经不错了,青舒表示满意。篓子的最底层,铺上麦草,放一层果子,果子与果子之间又细心地以麦草做间隔。然后摞上篓子的第二层,同样铺麦草,放果子,再以麦草做间隔。再来是第三层。
周伯彥他们要骑马,篓子自然是要驮在马背上的。这个不用青舒操心,他们有办法自己解决。他们走的时候,青舒没有出来送。青阳挥着手,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这才转身进府。
青舒正坐在床上呆,小娟一点一点蹭到了青舒身边,小声说道,“小姐,,“小姐,奴婢听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小姐要不要听?”
青舒回神,“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听听。”
小娟事没讲,就开始捂嘴笑,直到青舒瞪眼睛,她才不笑了,正了正色,讲道,“听说,卢先生和卢娘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卢娘子把卢先生给打了。”她口中的卢娘子,自然是指的柳碧烟。
青舒吃了一惊,“什么?你哪里听来的?怎么回事?卢娘子为什么要打卢先生?”好劲爆的消息,这个一定要听。
“奴婢也是不小心听来的。一早,卢娘子去厨房要帮厨娘做饭。苏妈妈不让,把卢娘子拉走了。之后,苏妈妈和卢娘子坐到食厅说话。奴婢去厨院准备端小姐的饭食时,走过食厅外,便听到卢娘子在讲与卢先生相遇的经过。奴婢好奇,便停下来听。”说到此处,小娟嘻嘻地笑。
青舒笑骂她,“臭丫头,赶紧讲,还学会吊人胃口了,讨打。”
小娟伸了一下舌头,接着说,“说是军中任职的什么人要成亲,卢娘子跟着哥哥去帮忙做缝补的活计。当时聚集了很多边关将士,开玩笑说不仅要大闹洞房,还要在新郎成亲前一晚揍新郎一顿,理由是新郎官不够意思,舍了兄弟先一步成亲。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新郎成亲前一晚乱作一团。一群大男人拿着布袋子去堵新郎,新郎提前得了信儿,叫上要好的兄弟帮忙挡着门,自己跳窗逃了。”
“没想到,卢先生精的很,居然带着人堵在窗外。新郎一跳出去,一个黑布袋子扣上去,按倒了便揍。卢娘子的哥哥是新郎的好兄弟,自然要替兄弟挡着,于是推开卢先生他们,救了新郎便逃。卢娘子说,那天晚上乱的不成样子了,后来不光揍新郎,连替新郎挡在前头的兄弟们都给扣布袋子揍了。”
“卢娘子当时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说有人揍她哥哥,她慌了,跑去救哥哥。因为是晚上,即便有灯笼不到近前也看不真切。她看到有个男子被蒙了头打,看衣裳像他哥哥。她着急,跑上前对着打人的男子一阵乱打。哈哈哈……其实,其实她救错了人,被蒙头打的不是她哥哥。那个,哈哈……那个被她打的,就是卢先生,哈哈……”小娟笑的讲不下去了。
青舒听的一阵黑线。卢先生,果然是卢先生,居然还干过这种事,用布袋子蒙头打准新郎。准新郎第二日可是要迎亲并拜堂的,若是伤了脸,还不得被人笑话死。“后来呢?柳氏打了卢先生,卢先生有什么反应?”
小娟擦了几下笑出来的眼泪,“卢娘子当时还是十五六岁年纪的姑娘,卢先生挨打挨的冤枉,却也只能认倒霉。为了不影响卢娘子的闺誉,卢先生当时还警告在场的另一人不得说出去。卢娘子又害怕,又觉得抱歉,后来跟哥哥说了,并形容了一下卢先生的长相。听说,当时卢娘子的哥哥猜到是卢先生时,说了句‘我完了’。”
青舒好奇追问,“这是什么意思?”
“卢娘子当时也不懂,后来她辗转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卢先生极爱记仇,笑眯眯地就能把人给收拾了。不为难卢娘子不假,却是过后不久,卢先生把卢娘子的哥哥弄的很惨。”小娟讲完,还不忘表自己的想法,“小姐,奴婢觉得卢先生斯斯文文的,不像是会干这种事情的人。”
青舒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傻丫头,这事你讲给我听听也就罢了,再不要讲给别人了。若是传到了卢先生的耳朵里,卢先生定会扒了你一层皮。到时候,我都救不了你。”
小娟这下可害怕了,誓说再不讲这事了。在她心中,青舒说的都是对的。
青舒看着窗外,想着古叶氏约见的信差不多该到那人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