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莲越说越越心灰意冷,湛煊越听越冷汗涔涔。
“你走罢,三哥哥,我今儿不想见你,这皇后,我也不想当!”湛莲一甩袖,冷着脸请他出去。
湛煊见她决绝,魂都快飞了,哪里还敢离开,他上前想亲近她,湛莲却往后退。这一小举动让他更加恐慌,莲花儿这是……真不与他好了么?
“莲花儿,你莫恼,你莫恼,这些事儿朕都有道理……”
湛莲冷冷打断他,“我知道你有道理,你没有道理岂能行事?只不过你什么道理也不愿与我讲罢了,你如今已对我不上心,横竖也不需我首肯,何苦对我多费口舌,是么?”
湛煊不想这娇人儿的想法竟是如此荒唐,他对她不上心?何苦对她多费口舌?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不对你上心,我还对谁上心?我不讲给你听,是有我的苦衷……我都讲,我都讲还不成么?”
“我现下已不想听了,带着小公公他们走罢!”湛莲看也不看湛煊,抑制不住心中怒火,将棋盘拂扫而下,玉子发出清脆而惊心的乱麻声响。
散落一地的棋子如同一颗颗地打在湛煊心坎上,将他的心全都打乱了。
他的莲花儿,曾几何时对他发过这等脾气?哪一回不是三分怒七分娇,哪里有过这等阵仗?
湛莲胸膛起伏两下,扭头便往外走。
湛煊忙不迭地将她拉回来紧紧锁在怀中,他仿佛有种预感,他今日若不抓住她,她就将远走高飞再不回头看他一眼了。
湛莲使劲挣扎,湛煊不敢用劲,也不敢叫她挣开,他满头大汗,嘴里还不停地道:“湛烨他个子小,因此那、唉、处处小些,杜氏与那妾室相比高大许多,湛烨惟有在妾室身上才能展男儿威风,因此他心仪杜氏,亦自卑于无法展男儿气概,才纳了两个娇小妾室,在她们身上逞能!湛烨不顾颜面将此事告诉我,是为挽留杜氏豁出去了!朕也是男儿,自知他的苦楚,因此才应承于他,这种话儿我怎能与你明言?还有那陈墨,我上回已与你说了理由,我只道不过一个妃位,压根无关紧要,因此就自作主张许了承诺,早知你心有芥蒂,我是无论如何也……”
“你只管骗我,你分明就是喜爱陈姑娘,你瞧你与她聊得多投机,笑得多欢畅!想是换作他人你也兴不起纳妃的念头!连太子都喜爱她,她做了皇后岂不再好不过?开口就说要陈姑娘生下的皇儿,瞧瞧你是多中意她!是了,这回程一路旅途寂寞,你与她是否已经行了周公之礼了?”若是真有此事,若是真有此事,她就……再不理他了!
“没,没!皇天在上,我只愿与你行敦伦之礼享鱼水之欢!别的女子,我都不愿抱、不愿亲!”
“你又骗我!你一心想着找聪明能干的妃子生育皇嗣,哪里还不愿抱别的女子,你既嫌弃我笨,又何苦叫我做皇后!”
“我要是骗你,就叫我立即被雷劈死!什么聪明的笨的,你是世上最冰雪聪明的姑娘,我怎会嫌弃你?我不叫你生皇儿,是我担心你的身子!”
“女子生孩儿天经地义,别人个个能生,我怎么就不能生?”
“你这身子不同寻常,即便你忘了,我也没忘!”湛煊情急之下,终于将隐瞒在心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湛莲闻言,停止了挣扎,泪眼朦胧地仰头看着他。
湛煊见状,有些懊恼自己嘴快,但事到如今,他若不说出真相,这小人儿又不知如何胡思乱想。他深吸一口气,“我这回出征,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