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的,原就不是她说了就能做得了主的。这事上她被动,还不是看许礴的意志力和心思。问她也是为了叫她放松,一点点在话语间磨掉她的意志。若真不顾她的理智意愿要她,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可许礴眼下愿意顾着她,不想做得让她全然接受不了。
眼见着她神思迷离,理智退减,他便趁势又哄她,说:“咱们有缘,我第一回见你就叫你勾了心智魂魄,才知道,世上男女间的事情确有滋味。原先只是一腔冲动,后来又思考许多时日,觉得对你实在不同。偶时想到不能将你留在身边,也添伤感。我今番央求你,还俗跟了我,你可答应?”
青菀虽叫她撩-拨得头脑不甚清明,但自个儿要做什么,要走什么的道儿,心里那都是记着的,因咽口气回他:“受了你祸害,破了这种大戒,佛家弟子自是做不成了。可眼下不能还俗,我师父死得不明不白,我得查出真相来,还了她清白。”
许礴不明白,“你师父不是旅店里坐着?何时死了?”
细说到一清的死,那是和奸-淫有关的,青菀僵住身子,慢慢睁开了眼。她把许礴往外推了推,语气亦冷静低沉下来,“那不是我师父,我师父死后,我就跟着她伺候。净虚师父是我们寺里最受人敬重的,能跟着她算是我的造化。寺里没了粮米,她带我来京城游历修行。在京城呆上一阵,仍要回苏州的寒香寺去。”
许礴听着她认真说话,脸上蒙有一层黑雾气,自己眸子里的情-欲也慢慢退了去。他又看了她许久,脸上是平日里阔谈正事的模样,问她:“你师父怎么死的?”
其中细节,与他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有什么好说的?青菀轻抿朱唇,从他怀里出来,拉正身上的衣袍,“都是叫你这种人祸害死的。”
这话说得许礴始料未及,愣了一下竟不知怎么接下去。这又稀奇了,莫不是她师父也叫个男人给缠上了,而后就没了性命?他又想起那一夜问她的话,说强要她,她当如何。她说了,得投了月牙湖去。如此看来,这话越不是吓他了,那是真话。他心下沉了沉,想着好在自己没强逼了她去,否则也得酿成惨祸。
思及此,许礴尽数把旁的不该有的心思收住,站直身子,上手去帮她整理衣袍灰帽。手法并不温柔熟练,和那一日给她擦头是一个样子。
青菀不知他怎么忽地又体贴起来了,着实闹不明白。她有些不适应,自往后又退了两步。衣袍整了齐整,抬头瞧了他两眼,眼神试探,问他一句:“王爷……咱们回去吧?”
“嗯。”许礴这番很是爽快地应下话,不做过多纠缠。
青菀有些不适应他在自己面前摆正经,默默转了身子疾步要走。许礴恰时拉了她一把,与她说:“慢些,仔细脚下,莫叫草绳绊了脚腕子。”
“嗯。”青菀闷头应声,只得把步子放缓下来。
两人并肩这么默声走了一阵,还是许礴先开了口。这番都是正经的模样,问话也没有半分戏谑,他问:“与你实说了吧,我派人盯了你许久,并未现你和容祁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当真,你们情投意合?还是有意合谋哄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