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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来多少局都是一样的,云小天非常鸡贼,因为怕崩人设,他并没有一上来就杀个林之之片甲不留,而是中规中矩,小心布局,每当林之之以为自己快赢的时候却被反将一军,这样的情况来来回回多了,她也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
林之之趴在棋盘上来回看,她指着上面的棋子说道:“你真不会?”
云小天一脸真诚,“不会,朕连围棋都想不起来怎么下,何况五子棋。”
林之之:“那本宫怎么一局都没赢啊?”
云小天:“是表姑教的好。”
林之之:“……”她听着这话怎么高兴不起来呢?
莫非她这大侄子在下五子棋方面真的天赋异禀?
不行,就算这样她也不能轻易认输!
“再来!”
林之之越挫越勇,越勇越错,输到最后她都麻木了,对胜负也没啥企图心了,干脆一边输一边跟他闲聊了起来。
她幽幽地瞥他一眼,“你小子出息了,现在越来越少到清宁宫转了,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要过来啊?”
云小天眼珠子一转,“我今日在后宫里转悠的时候忽然想到许久未见表姑了,所以就过来看看了。”
林之之落下一子,嗤声道:“得了吧,你记都不记得本宫了,哪来的许久未见?是和太和殿那位吵架了,无处可去才来本宫这里的吧。”
云小天眼皮一跳,心想她怎么知道?而且什么叫“太和殿那位”,说的跟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一样,他和季和裘可是清清白白的床友……呸,室友关系而已啊!
林之之见他迟迟不落子,抬头一看,嘻嘻嘻地笑了,“哈,被本宫猜中了。不是本宫说你啊,国相是个脾气好的,但你也别老是任性,惹别人生气,男人这种生物啊,哄得了你一时,可未必有耐心哄得了你一世哦,万一他哪天耐心耗尽了,你就不知道上哪哭去了。”
她说这话太暧昧了,一听就是个知情人的模样,云小天警惕地望望四周,身边的小宝被他这眼神扫视到,立即了然,识相地走到一边去了。
云小天这才回过头来,看她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一时好奇心也上来了,他把手一收,身子靠在棋盘边上,问道:“欸,你这么说……怎么朕以前跟国相经常吵架吗?”
林之之见他收了棋,于是也把手里的棋子扔回了棋盒,从一旁的点心盘上抓了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说,俨然一副要和他八卦的模样。
“也没有经常啊,你们以前不吵架的。以前国相就是你身边一个小跟屁虫,你说啥就是啥,你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只是后来你俩都长大之后关系就没那么亲密了。”
云小天凑上前去,“为啥呀。”
林之之白了他一眼,“这不很正常嘛,男孩子长大了还黏黏糊糊的成何体统?而且本宫那时又还没嫁过来,只是每年来看你母后的时候顺便跟你培养培养感情,所以你们以前的事情本宫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嫁过来以后你们原先的确是不怎么吵架的,但是半年前白山狩猎回来以后你们就经常吵架了。”
云小天:“白山狩猎?”
林之之点头,“对呀。”
这事他之前听小宝跟他提起过,那一次小皇帝在茫茫白雪中迷了路,差点成了虎王的腹中美食,是季和裘拼死把他从虎王的利爪下救出来的,还因此患上了寒疾,一身绝顶武艺付之东流不说,就连身体也比原来差了许多,本来他该是一个了不起的千古儒将,却因为这件事断送了自己的整个戎马生涯。
云小天叹了口气,“此时朕也有所耳闻,其实也能理解,他为了救朕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对朕有所怨怼,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
林之之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据本宫所知,闹脾气的不是他,是你哦。”
“啊?”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云小天脸上的表情顿时绷不住了,他一脸懵逼的问道,“朕干嘛发脾气?”
“本宫怎么知道你哪根筋不对?总之你那段时间整个人精神都不太好,老是把人喊进宫里大吵一架,吵完又来本宫这里喝酒,喝了大概两三个月吧,后来有一天皇后突然死了,你们两人的关系降到最冰点,就再也没吵过架,你也再没来过本宫这里了。”
林之之一边磕瓜子,一边道,“我还以为你们俩老死不相往来了呢,谁知道你小子竟暗地里和国相联合在了一块儿,联手斗倒了丁牧那老贼不说,你还对他委以国之重任,下诏书让他出任国相,当时也是让许多人都意想不到。”
云小天听完了整个故事后陷入了沉思,他想了很久之后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朕当初和国相不和其实就是为了麻痹某些人的神经呢。”
据他所知,小皇帝是先傻了三年,然后才病三年,病了的三年里,小皇帝并不蠢,他当时和身为平西大将军的季和裘走得这么近,难免会引起那些乱臣贼子的注意,于是用这种方式假装不和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啊,不然以季和裘对小皇帝的深情,怎么会无缘无故和他关系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