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挺重的,你该给他放一个长假。”
傅延北笑着,“好啊。”
叶然一愣,“黄老师怀孕了。”
傅延北也有些意外,“陆风这小子动作倒是挺快的。”
“是啊。”叶然的目光渐渐失去了焦距,手下意识地放在小腹上。
傅延北余光看到了她的动作,“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结婚后就生个孩子。”
她弯着嘴角,没有回应。生孩子哪有那么容易的。叶然的嘴角划过一抹笑意,眼神由淡到深,渐渐的笑容也没了。傅延北将一切尽收眼底,其实,他的心也乱的很。
第二天早上,傅延北想吃宽面,叶然特意给周姨打电话,让她买回去做,她一会儿回家拿。
周姨在电话里打趣她,“然然,你可不能惯着他,惯习惯了。”
“没有,周姨。”想当初他车祸,她多想陪在他身边照顾她,没机会啊。
其实,她很怕,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为他做这些了。
傅延北醒来之后,偶尔会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叶然已经看不懂他了。
许镇正在给傅延北做检查,不管傅延北对他态度多冷,他就和没事人一样。
“头还疼不能?”
“药有没有按时吃?”
……
“许镇,我在美国是不是有过交往的女朋友?”傅延北侧着脸,声音沉沉的。
许镇正在写字的动作停下来,“你想起什么了吗?”
“最近我的脑海里总会出现一个人,我看不清她的脸,可是那种感觉不会错。”傅延北拧着眉,这也是为什么他今天早上把叶然支走的原因。
“要不要去那里坐坐?”许镇和他商量。
“不了。丢去的东西,顺其自然吧。”何况,他是准备和小骗子结婚的,以后还要生一个女儿,像小骗子吧,好看。
许镇勾勾嘴角,“我明白,如果有需要,欢迎来找我。”
傅延北蹙着眉,懒得搭理他了。
许镇离开的时候,在电梯口正好遇到了叶然。叶然手里提着保温桶,步履飞快,从他身边经过眼里根本没有别人。
“叶小姐——”许镇叫住她。
叶然停下脚步,见是他,她礼貌地打着招呼,“许医生是你啊。”
“给延北准备的?”
“嗯,他早上想吃宽面。”
“真有口福。”许镇挑眉,“不过你可不能老这么惯着他。”
真奇怪,今天已经有两个人这么和她说了。“许医生,我听说你是国内特别厉害的心理老师—
“哈哈,不敢当。”
“我想问一下,失忆能恢复记忆有几成的几率?”
“因人而异。”许镇有些心疼叶然了,“叶然,你现在希望延北恢复记忆吗?”
叶然想了想,“我不知道。”
“顺其自然吧,快去吧,不然面要坨了,那人嘴刁得很。”
傅延北吃了面,“周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回头等你好了,你和她说,她肯定高兴死了。”叶然一手撑着下巴。
傅延北擦擦嘴角,将餐盒洗干净才回来,见她恍惚地坐在那儿,眼瞳毫无焦距地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然,等我出院后,我们要开始做婚礼准备了?”
“这么快?”叶然愕住了。
“等你毕业后,我们结婚。”
她毕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蜜月你想去什么地方?去瑞士看雪山?”他记得她想要去看雪的。
“去哈尔滨吧,冬天的时候,我们去看冰雪大世界。听说很美,夜晚就像在一个五光十色的城堡里。”未完成的面梦,永远都是执着的。
“好啊,听你的。”傅延北扯了一抹笑,欲言又止。
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里,叶然觉得她必须自己走出来,忘了过去,重新开始,以后和傅延北好好的生活。
她们已经开始准备婚礼了。而伦敦那里,桑珊又打电话来了。
“叶然,你快回来吧。你不是希望让全世界都能看到你的作品吗?快回来吧。”
叶然正在商城,七夕快到了,中国传统的情人节,商家提前半个月开始做活动了。“桑珊,这次我参加不了,我和延北准备结婚了。对不起啊——”
“喂,你不能这样。你老公又不会跑,这样的机会却是千载难逢。”
叶然趴在柜台上看着各式各样的戒指,她开着玩笑,“我怕我的老公跑了啊。不和你说了。我今天要和延北去挑戒指。”
傅延北穿着正装,刚刚从公司出来。她冲着他挥挥手,“在这儿——”所有人都能看的出,现在的她是幸福的。
戒指就是一个形式而已。叶然挑了一对最简单的,可是却非常的漂亮。
“你确定要这样?”
没有钻石的素戒。傅延北哭笑不得,“叶然,我没有那么穷。”
“我觉得很好看啊。”
店员也说道,“先生,可以帮你太太戴上试试。”
叶然伸出了纤细的手指,“傅先生——”
傅延北挑了挑唇角,拿起了戒指,简单雅致,别有一种味道,他拿在指尖,大脑顿时像卡住了,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在放映。他慢慢皱起了眉头,眼睛也随之闭起来。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来,“傅延北,那我就答应你的求婚了。”
傅延北咬着牙,慢慢恢复下来,对上了叶然的眼睛,那双眼充满担忧的眼睛。
“叶然——”他低哑地叫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