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不哭,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委屈,还害得你受伤。”林致远一边跑,一边道歉。
楼下,120救护人员早就在此等候。林致远把她放上急救推车,众人齐心协力把她推上救护车。
林致远紧紧握住她的手,随车前往医院。车上,林致远向林伯传报了平安。
“爸,我已经把风儿救出来了,只是她受了伤,具体情况,等到医院检查以后再说。”
“救出来就好!有什么事情,保持电话联系。”林伯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
就在简亦风做着全面检查的时候,林致远接到梁一凡来的彩信,亲缘鉴定的结果是,简文华和简亦风存在亲缘关系。
林致远平静地回了两个字“谢谢”,此刻,这些在他心里都已经不重要了,他最关心的仅仅是风儿的安危。
不幸中的万幸,除了跗骨一处骨折,一处轻微骨裂之外,其他一切安好。在麻烦医生做了简单处理之后,林致远决定带简亦风回台北仁爱济医院。
当梁届再见简亦风的时候,几乎没有认出来。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初见时候的沉闷和忧郁,脸色好了很多。为防止二次受伤,梁届安排人员给她打了石膏。
简亦风感到不好意思,来台湾才几天,两次麻烦人家梁院长,很内疚地说:“谢谢梁院长,又给您添麻烦了!”
“亦风啊,你这么讲就见外了。我们两家都几十年的感情,有事不找我,那才是见外。”梁届乐呵呵地说,“再说,一凡在泰州,你也关照不少。”
“我哪有?”简亦风疑惑地看着梁届。
“怎么没有?我听一凡说,你经常在文章里替我们仁爱济免费做广告呢!”梁届笑着提醒她。
简亦风也笑了:“梁院长您说笑了,那哪能算是关照呀?”
“亦风,其实,你和致远……”
“梁院长,您出来一下,我有急事需要向您汇报。”门外妇产科主任栾琼雪打断了梁届的话。
回到林家大院,已是万家灯火。
林致远抱着简亦风一进客厅,全家人就把他们俩团团围住,问长问短。林致远搬了张凳子,把简亦风的右腿轻轻抬起放在上面,叮嘱她从现在开始,这只脚只能这么平放。
林玉珍对简亦风如何自救,很是好奇。万般无奈,简亦风只能避重就轻地的叙述一番。
林玉珍连连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亦风,奶奶想不到你是这样厉害!”
林致远补充了一句:“要不是风儿救我,或许我已经死翘翘了。”
“奶奶,这点小伤,真没什么。以前无论是我在警院训练,还是后来参加工作,伤筋动骨,那是家常便饭。”
这话听得林玉珍更加心疼,听得简文华心有余悸。只知道孩子们要出去散散心,不知道如此惊心动魄。
当天夜里,当警方从汪家把汪美莲带走的时候,汪向威在外应酬还没有回来,汪静保气得差点吐血。他实在无法想象,在他眼里,一向温柔乖巧的孙女怎么就变得如此冷漠黑心,变得如此血腥残忍。
初七的早晨,简亦风心平气和地拿着林伯传和林致远提供的两份亲缘鉴定报告单,拨通了简建国的电话:“爸,我找到爷爷了。”
“这孩子,去一趟台湾,好像脑子烧坏了,那天打电话回来要你奶奶的照片,今天又说找到爷爷,闺女啊,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爸,致远的爷爷,就是我的爷爷。”
“你这不是废话吗?致远的爷爷当然就是你爷爷啦。”
见简建国不信,老是打岔,简亦风加大了嗓门,大声地说:“爸——我是说,致远的爷爷也是我的亲爷爷,是你的爸爸!”
简建国浑身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地上:“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爸,你还记得我脖子上的那根项链吗?下面的吊坠本是一对,爷爷和奶奶各持一半……”
简亦风把和爷爷相认的过程以及亲缘鉴定报告的结果,都向简建国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但对她的被绑架和受伤之事只字未提。
简建国手握电话,无言以对。五十几年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父亲,也没有听邱文华说起过父亲,小时候只要他提到父亲,母亲就落泪,后来为了不惹母亲伤心,他就干脆不提。一直到现在,他还是怀疑简文华搞错了,自己的母亲叫邱文华,不是他心中的邱婉玉。
头两天,各种止疼药、消炎药,还有活血化瘀的药吃得简亦风难以下咽,她感觉这几天的服药量已经超过前几年的总和。
无法自由移动的日子,很无奈、很痛苦!从房间到客厅,从客厅到餐厅,从餐厅到卫生间,每挪一个地方,不是由林致远抱着,就是由他背着,简亦风忽然觉得是因祸得福,痛并快乐着!
如果不是受伤,以现在这种关系,她是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这样的待遇,而现在情非得已,名正言顺。不过说句心里话,她是真的贪恋这样的温暖,有时候她反而期待自己的脚康复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还记得那天当着全家人的面,林致远第一次背她,林致远的个子那么高,她小巧地趴在他肩膀上,宛若一个小孩子,脸红红的,有点飘飘然。再后来,她就非常喜欢这样的出行方式。背着,不像横抱那样暧昧,不过味道很甜。慢慢地,简亦风竟然有点渴望、有点依赖,更有点喜欢上了在林致远背上的天空。
白天还好,全家都在陪着她,致远怕她无聊,偶尔还会推着她,叫上柯杰、梁一凡和莫长刚几个陪她出去散散心。可一到晚上,脚就疼得厉害,简亦风夜里几乎休息不好。每每此时,她总是想着在林致远怀里的温馨时光和背上的美丽天空,才得以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