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了你,我和长刚已经分开近半个月了,好不好?”
林致远与梁一凡毫不避嫌、赤裸裸地一番对话,让简亦风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有什么想法?”梁一凡问道。
“没什么想法,长辈们可以在乎血缘,我却断不了亲情。我不管我是谁的孩子,反正我要娶风儿,尽快!我一天也等不得!”林致远答道。
“放心吧!我爸他会解决好的!夜里你醒过来,我没有第一时间来看你,是因为我爸心脏病突。其实,这么多年,他过得并不轻松。精神上的压力差点压垮他。现在好了,他已经考虑好,他准备把事实的真相公布于众,你啊,好好收拾收拾,今天晚上尽管去赴宴就好!”
午饭,是费城送来的。这是林致远出事以后,他第一次正式出现。很多次,徘徊在窗外,终究没有勇气进来。其实,他的心思简亦风知道,她之所以不讲,只是她觉得,致远不醒,讲再多也是徒劳无益。
“林总,对不起!是我害了您!让您受苦了!我爷爷说,我不配跟着您!”费城说着竟然“呜呜”地哭出声来。
“你看你像什么样儿?想跟着我,就给我赶紧把眼泪擦干净!快别自责,因祸得福,我还要感谢你呢!多亏了你这一撞,才把我和风儿撞到一块儿。”林致远真诚地说。
“什么?您说什么?您和亦风怎么又可以在一起啦?你们不是兄妹吗?您都把我说糊涂了。”费城一脸茫然。
“先不要说那么多废话,快去给我和风儿买一套情侣运动服,颜色亮一点,款式你看着办。”
林致远说完,简亦风跟着加了一句:“再给我们一人买一顶帽子。”
“好勒!”费城开心地领了任务出了病房。
“致远,我怕!”
“别怕!有我!爷爷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晚上,台北101大厦86层的顶鲜美食餐厅的包厢内,简文华、林玉珍、林伯传、谷逸夏和汪精保、何季、汪向威、栾琼雪两家齐聚一堂。
简文华很纳闷,不知道梁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按理说,致远康复了,应该他们全家请他吃饭,可是他硬是不同意,他说,他有重大事情要向两家人汇报。
18:15,简亦风推着林致远走进了包厢。眨眼的功夫,林致远就被团团围住,问长问短。
林致远开心地说:“我感觉已经完全恢复了,把这么多年来欠的觉一次性补足,我现在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只是风儿非要我坐着轮椅来。”说完宠溺地看一眼简亦风。
谷逸夏浑身一怔,儿子看亦风的这眼神分明是两年前的眼神。是不是儿子脑子被撞坏了。她看一眼林伯传,伯传朝他摇摇头,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只要儿子平安醒来就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18:30,门再次被推开,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门口,梁届、梁一凡领着汪美莲一起走进了包厢!
美莲?美莲怎么会出来?怎么可能?栾琼雪三步并着两步走上前,紧紧抱住汪美莲,生怕一转眼她会再次消失。
梁届让餐厅工作人员暂时回避,然后及其郑重地说:“汪叔、简叔、伯传、向威,你们所有人都坐下来,今天我梁届请各位来,是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向各位宣布。”
说到这儿,梁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一桌人全部懵了!
“梁院长,你这什么意思?你救了致远,我们感激还来不及,你怎么反过来行如此大礼,你这不是折煞我们吗?”简文华先站起来准备过来扶他。
“简叔,您坐下!我跪着说,良心上才过得去。在宣布之前,请你们各位先有一个思想准备,不要激动!此事都是我的错,今天要打要罚,梁届我都认了。
二位叔叔有所不知,当年我从美国回来,拿着国外的资助,我研究的课题是基因排序与筛选。伯传和逸夏、向威和琼雪都主动参与了我的实验。在胚胎植入的时候,由于我的助手太紧张,导致两个胚胎的编号出现了失误,铸成了不可挽回的大错。在两个胎儿初步能辨出性别的时候,我就知道除了问题。致远和美莲出生的时候,我更是诚惶诚恐。我明知大祸已经酿成,却又无力更改。于是我宁愿背负巨额赔偿,也决然放弃这个课题,并坚决不允许我院任何人再涉足这个项目。我以为这样做就可以瞒天过海,平安无事!可是,三十年来,内心深处的煎熬,片刻没有停留。
这次致远的昏迷不醒,不是我救活了他,真正救活他的人是亦风。这两个孩子历经坎坷,依然彼此相爱,我不能再这么自私地为了我的面子而牺牲他们一辈子的幸福!
美莲,我也已经疏通关系将她保释回来,一并交给你们。
在此,梁届还请二位叔叔责罚。”
梁届说完,笔直地跪在地上,静候汪精保和简文华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