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些是从金山角缉毒返回的,我说的,是刚从军区部队那边派来的。”助理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了苏窈。
陆翰白猛地看向她,面色如此时的阴云骤雨,他从对面的座位上倏地探起身,一把掐苏窈的脖子,磨砺着牙齿,声音从齿缝中挤出,“妈的,你给谁说了什么?”
陆翰白根本就没有留意手上的力道,苏窈呼吸猛滞,被迫仰着头,看着他,皱着眉吃力地哼了一声撄。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陆翰白恨恨得牙痒痒。
“陆翰白,你活了三十年也算是一把年纪了,竟……竟然以为我会什么都不做,等着你为所欲为吗?天真。”苏窈手掐住自己衬衫外套的衣摆,用嗤笑隐藏自己的恐惧。
陆翰白加重手上的力量,“天真?到底是谁天真?要不要看看到了太平洋上,我敢不敢把你从飞机上扔下去?”
仿佛喉咙被铁枷箍住,且越来越近,苏窈呼吸都困难,更别说声了。
陆翰白眼神狰狞地看着苏窈一张脸被憋得越来越红,过了许久,在苏窈几乎缺氧晕厥的时候,他才罢手。
苏窈瞬间张开了喉咙大口呼吸心想空气偿。
飞机空掉排掉了外界的冷空气,温度暖人,苏窈脚底却一片冰凉,仿佛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伏在座椅扶手上大口呼吸。
过了会儿,助理说:“二少,舷梯已经收走了。”
苏窈立刻趴在窗边去看,客梯车正缓缓驶走,而下面,除了暴雨溅在地上的水花,和水光里倒影的航站楼的炽白色光点,再无其他。
陆翰白站在她对面,理了理衣服,坐下,“看什么?看看有没有人上飞机来救你吗?”
“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陆翰白哼了哼,“你觉得有谁敢拦飞机?”
苏窈盖在身上的毯子滑落在腿上,已经从窒息中缓过神来的她,目光安静得没有丝毫涟漪。
“走私毒品,在我国应该是一项大罪,军方似乎有资格禁止你出境。现在你再担上绑架的罪名,你哪儿来的自信这么嚣张?”
陆翰白濯黑的瞳仁看了一眼她,里面藏着似笑非笑的意味。
助理从旁边递给他一份文件夹,还有台电脑,电脑上插着陆翰白从东盛拿出来的U盘。
他慢条斯理的翻开那份文件,光明正大地拿出了从陆东庭那儿偷来的章,翘着二郎腿,悠悠说:“你搞错了吧,走私毒品的是陆东庭,勾结黑道的,是陆东庭。”
他扬唇,在文件每一个落款盖章处压下了鲜红的章印。
“你说说,这够不够让陆东庭身败名裂了?嗯?”陆翰白看了一下苏窈,笑得万分阴险,只觉得手上那章盖上去,十分的解气,“让你压着老子,让你想整老子,看看谁干的过谁!”
陆翰白落完章,整个身子往座椅上一躺,万分舒服。
他斜眼看向助理,“问机长到底几时起飞?”
苏窈垂下的睫毛颤了颤。
不一会儿,助理回来答话,结果不是很理想,“机长说,塔台那边,突然给不了准确的时间了,只让我们等,说,多得很民航的飞机等着起飞。”
陆翰白登时大怒,“操!”他瞪了一眼苏窈,对方投来淡淡的笑意。
陆翰白亲自给机场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应电话的是他之前安排的人,说了一句话之后,突然换了人接电话,“陆翰白,我方命令你立即从飞机上下来,我军即将将你包围。”
那边浩然正气的凌厉声音,一听就是军人的气度。
陆翰白站起来扶着机窗往外看,航站楼一楼下有穿作训服的军队渐渐往这边走来。
他慌了起来,森森地威胁,“你是谁?听着声音像是叶长呢。”
有本事这么快带军方的人赶到的,不就叶棠茵娘家那两个吗?叶凌誉他见过好几次,声音是听得出来的。
叶凌誉抬高嗓门,低沉而浑厚的嗓音极具威慑力,“还要我再说一遍?”
陆翰白一边往驾驶舱的方向走,一边说:“说起来,我还得跟着陆东庭叫您一声舅舅呢,你想必已经知道,你外甥媳妇在我手里,谁敢轻举妄动,我立刻让人拧断她的脖子!”
他走到驾驶舱让机长打开登机口的舱门。
苏窈警惕的坐在位置上,身后一名彪形大汉大步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拎了起来走到大开的舱门前。
机场停机坪本就空旷,现如今更是风雨交加,苏窈一站在那儿立刻被寒风骤雨迷蒙了视线,寒意如刀子似的往身上割,薄薄的印花衬衫外套打湿贴在身上,身后保镖的夹克被吹得猎猎作响。
陆翰白走到舱门前来,盯着航站楼的方向,泠泠道:“看见了吗?还需要确认一遍吗?”他盯着不断向飞机靠近的那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说:“立刻将人撤回去,不然我先拧她脖子,再将她扔下飞机,再不然,一枪爆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