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庭刚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当地时间凌晨一点。
各大赌场依旧人声鼎沸,酒店也如同一座不夜城,进进出出的房客,或左拥右抱享受长夜漫漫,或失意摇头已然血本无归。
疯狂的城市,总是有许多逃避现实只想享乐当下的疯狂人。
陆东庭目光犀利地扫过这些人,不免想起她,她成了哪一种?
越是想,目光越是往深处沉去,叫人看不出个究竟。
姚现颠颠跑过来,将房卡交给他偿。
一行人刚要进电梯,旁边那部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十分不爽快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腮帮咬得紧,冷冷的声音微狞,“能办成什么事?那女人身边跟了四个保镖一个助理,也不知道她什么疯,关键时候给我来这一出。”
他说着,顿了一下,五指合上磨了磨,目光变得悠长,“比一般女人滑腻倒是真的。”
姚现听到那句‘那女人身边跟了四个保镖一个助理’之后,顿时腰杆儿挺得笔直,下意识去看陆东庭的表情,这位阎王爷扫了一眼那人的背影,神色僵冷得能滴出水来。
姚现在门关上之前,朝那个男人渐行渐远的扬了下下巴,说:“那就是谢南则,C市近两年突然崛起的谢家,以前家里有个小企业,家族上头两代都是混黑的,因为生意做大难免跟政府上面打交道,明面上洗白了不少。”
“明早再给我完整的资料。”
姚现几人房间在25楼,下了几个人,最后只剩姚现帮陆东庭拎着拉杆箱往楼上走。
陆东庭刷卡进房间之前,姚现自己都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诶’了一声阻止了他,“陆总,要不要我再重新给您开个房间?”
陆东庭站在原地,蓦地冷笑了一声,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姚现已经默着声儿帮他刷卡开了门。
“陆总您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就走。
陆东庭看着半开的房门,里面只透着昏暗的橘光,进去之后刚反手关上门,一道细细含糊的声音传来,让他放下醒酒汤。
他脚步一听,见她没了声儿,又才往卧室那边走去。
一身红裙的女人趴在大床上,X形的红色细肩交叉着从肩头没入腰侧,衬得裸露的背脊简直白得晃眼。
“王生?”
陆东庭勾了勾唇角,走到床沿,俯身的探上她腰臀之间柔软的下凹处,声音低沉近乎呢喃,“他叫文森,不叫王生。”
她一愣,动也不动地笑笑,“瞧我这记性。”
陆东庭明显感到她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他的手稍稍也颤了颤,喉结滚动,脸上闪现出隐隐的怒意。
总是这样,她醒了之后,每次在他面前她都是这样一幅如临大敌般充满警惕的谨慎模样,同她说话时,她会下意识地集中注意力,那是提防和自我防御的反应。
她刚醒来的那天,要去做全身检查,前一秒她还静静地听医生说话,手摸着自己的指甲盖,当护士推来轮椅,陆东庭要抱她上去的时候,她就像现在这样,霎时间浑身僵硬起来,连手指都紧紧缩了一下。
复健半个月左右,她已经能行动自如,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状态。
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依然是问陆东庭要离婚协议书,她刚问完,翻了翻自己的抽屉,突然又轻笑一声,喃喃自语似的:“我找不到我自己的那份了。”
陆东庭说:“我扔在碎纸的垃圾篓了。”
“要不然我再重新拟一份好了?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告诉你的律师。”
她醒来之后,陆东庭第一次表现前所未有的强硬和针对:“我要陆希承。”
苏窈莞尔,“没可能。”
陆东庭将她抱在怀里,手游移在她的腰背臀
乳去化解她的僵硬,低声浅缓地绕在她耳边说:“那就没有别的选择了,苏窈,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苏窈忍得特别厉害,做
爱都成了一场精神博弈,他无论是极尽温柔还是猛力冲撞,她照单全收,但却紧咬着牙做无声的抵抗。
有时候他气到极端地想,要不就这样折磨她到松口,但又不想切断后路,唯一的办法就是顺着她,他想他一辈子的耐心都耗在了苏窈身上,有无结果现在却仍旧是未知数,但他甘愿试试。
后来苏窈以跟陆希承母子关系疏远,为了增进感情,要出去旅行。
整整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从奈良到苏黎世,从马尔代夫到西雅图,她回来的时候求他快点给个结果。
陆东庭依旧不松口,“不离,等我死了再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