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想见到我,还大老远过来。”
苏窈说完,脑子却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烧到头昏脑涨的时候被他抱起,头靠在温暖而宽实的怀里时,那一瞬间,从心底里涌出的熟悉安心的感觉骗不了她。
习惯好似毒瘾,戒掉同样艰难。
苏窈心底不免感到丧气,堪堪地将头别向一旁。
忽而听见一阵不小的动静,陆东庭从沙上直接起身,关上门出去了。
苏窈再回过头的时候,沙上只剩一台合上的笔记本,她盯着天花板想,估计待会儿姚现回来带走偿。
她虽然抵抗力差,时常有个小感冒什么的,但是这样严重的烧经历屈指可数,但回回都难受得恨不得直接失去意识。
忽冷忽热的体温,烫的眼睛和困到极致却又因为头疼无法入睡,统统都是折磨。
身体还酸软无力,想去拿水杯,碰到杯子,手劲都是虚的,她干脆放弃,闭着眼睛躺着。
其实这个时候只想好好睡一觉,一点也不想跟谁较劲,觉得累,话一出口,觉得不该说,却又懒得解释。
苏窈睁开因高热而红的眼,点滴已经空瓶,她正要伸手按铃让护士来,病房的门已经应声而开。
苏窈便保持着困难伸手的动作望向门口,望向门口的眼底明显滑过诧异。
她以为他走了……
而陆东庭看了她一眼,微微曲起的长指中挂着一大一小两个袋子,小的那个纸袋,看外面的LOGO似乎是一家粥铺。
“输完了?”
陆东庭走过来摁了床头的铃,随后揽着她的腰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待会儿吃了东西再休息。”
苏窈一天没有进食,确切来说,应该是一天一夜了,空腹很难受,时而传来一阵恶心的感觉,但是又没什么食欲。
护士进来帮苏窈撤走已经空了的输液瓶,用棉棒给她摁着手臂上的针口。
陆东庭进洗手间去了,苏窈刚才看见他刚才从大袋子里拿了崭新的毛巾进了洗手间。
苏窈怔神中,听见护士用艳羡的语气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帮你用酒精物理降温,很有耐心。”
这男人止看穿着和气质便知道非富即贵,这层VIP楼层转为富豪官员设置,她来这里不久,难得见哪个男人连吃的用的都亲自给女人买来,而且这个男人之前过来的时候身旁带着两个助理呢,完全可以吩咐下去,叫别人去办,何须亲自跑一趟。
谁知她刚说完,苏窈没纠正她的‘男朋友’三个字,倒是笑了一下,“耐心?”
护士点头。
苏窈想起出事之前那段时间常有的争吵,其实他和她应该都不算耐心的人,尤其是陆东庭这种向来就不是会跟谁低头的冷硬性格,两个人急了之后的对话好像都是:“你有病”“你真是有病”“你神经病”“别他妈跟我说话”互相攻击不想多说一句的情况。
而她气到不想多说的时候,直接一个‘滚’字了事。
两个人从来没有这样极端的时候。
她之前会对他说出‘我真的再想不出什么理由继续跟你在一起’这样的话,实际上是想到了那段时期,再这么来一回,她非真的疯掉不可。
陆东庭拿着还散着热气的毛巾过来,“擦下手。”
护士抿着嘴笑,推着医药车走了。
陆东庭走到她面前站着,“手伸出来。”
苏窈软趴趴地伸出手,陆东庭抓起一只细致地给她擦着不知流了多少次热汗冷汗的手,手心手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
苏窈低垂着眸,看着他骨骼雅致的大掌,动作轻柔利落,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有时候会硌在她皮肤上。
苏窈想起,以前上学的年纪,顾涟漪喜欢看杂志,她们俩同桌的时候,常常趁课间和午休的时候将脑袋凑到桌子中间翻杂志,内褲广告和各种穿西装的禁欲系男模是她们每次都要停下来细细观赏一番的。
有次顾涟漪指着跨页广告里穿着藏青色条纹西装、一副精英打扮的男人手上的婚戒说:“你瞧瞧,已婚男人手上那枚戒指,真是非常性感有没有,对我们这种单身少女来说,真是一种变相的勾
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