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靖朗彼时正在休息,一阵震骨痛意将他唤醒,他闷哼了一声,忍痛一把掀开被子怒视来人,却见是祁老爷子。
怒意生生忍下去一半,静默着跟他爸大眼瞪小眼。
祁老祁向钟瞪着他片刻,二话不说又举起了拐杖撄。
祁致安和祁靖凌出手拦住他,祁靖凌半笑不笑的说:“爸,你这再一棒子下去,二哥他可就真的要废了!”
祁向钟正在气头上,乜了他一眼,反讥道:“那你岂不是要高兴得敲钟大告天下?”
祁靖朗笑了一声,意味不明,没反驳,也没当回事一样,松开了祁老的手。
这时候祁致安出来打圆场,“爸,他昨晚是喝糊涂才做出混账事,你刚才那一下,打得他也不好受,小惩大诫。”
祁向钟捂着嘴咳嗽不停,连日来,因为那病,他身体情况急转直下,苍老而又佝偻。
到最后,他缓过呼吸,直接说:“等你出院了,自己给我出国去。偿”
祁向钟示意大儿子将自己推走,可祁靖朗却丝毫没有点顺从的意思,咬着牙横着眼,冷冷的哼着声不服输道:“爸,你年轻时,怕是也做过不少的混账事吧?要是没点胆量,你能混得到今天?你现在年纪大了,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也不替我们小一辈的野心考虑考虑,毕竟虎父无犬子,有你做过模范,我们哪能掉队。”
这一番话,听起来似倔强又似奉承,但是听起来尤其的不顺耳。
祁向钟劈手就指着他道:“野心?去你妈的野心!你那是恶心!”
祁靖朗半靠在枕头上,不服的勾了勾嘴角。
“以前,好歹你在外还能控制控制自己的言行,自从出了那事之后,也不知是谁给你下了降头还是怎样,越不知深浅,不知天高地厚。女人何其多,男女之事我也从未管过你,可你偏生惦记上人家的老婆,这回还抢上了!”
祁向钟觉得说出来,都丢了自己这张老脸。
“你这种人搁在古代就是强盗,是采花贼!有你这种儿子,我都觉得愧对祁家的列祖列宗。”
祁靖朗不屑道:“还列祖列宗呢,死了又不进宗祠。”
“那你也别进祁家的墓园了,你也别享受祁家给你的一切了。”
祁致安和祁靖凌站在一旁,等老爷子骂得差不多了,祁致安适时开口:“爸,他还年轻着,有得磨练,等他多碰点石头,做事就知道轻重了。”
“无论如何,你做人,还是没商量的。”祁向钟叹息一声。
祁靖凌没出声,而是挑着眉向祁致安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祁靖朗摸了摸嘴角,不再说什么。
出去之后,祁老让两个儿子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让看护将他推回病房。
祁靖凌始终似笑非笑的看着祁致安,祁致安不解,寻思着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一直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祁靖凌耸耸肩,“没什么,就觉得大哥始终是个明白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比我们这些人都明白得过了头,所以才这么得老爷子喜欢。”
“三弟说笑了。”祁致安好似没把祁靖凌话中话当回事。
祁靖凌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想起一事,跟他说:“对了,听说总公司最近有人员调动。”
祁致安点点头,“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刚巧我那儿有个不错的人,不是说分公司优秀员工可以举荐到总公司么?”
“谁?”
“就昨晚那个白翘。”
祁致安微微皱了眉头,“不是说她才刚到公司没多久?”
“不论长久,她能力是过得去的,而且以前刚毕业就参与过白家几笔大项目,经验方面就不用担心了,将她放在我这儿,我觉着有些屈才。”
祁致安没表态,低头笑了笑。
“其实吧,”祁靖凌顿了顿,说:“我还是有点私心,上城是她家乡,她对这里也熟悉,呆在这儿,总比呆在异地他乡的好。”
祁致安眯了眯眼睛,“你这私心,瞧着可不像是上司因为惜才,才对下属有的私心。”
祁靖朗:“我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