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果断的时候绝不手软,不然他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而回想以前,几乎他所有的犹豫,都是跟她有关。
苏窈慢慢放下了手。
陆东庭以为她被吓到,扣着她的后脑勺,鼻尖顶着鼻尖的告诉她:“苏窈,他不值得你同情。”
“我没有同情他。”
那次绑架,要是她没有刚好遇到军属,人家冒着危险将陆希承带了出去,她不敢想要是她儿子上了飞机会是怎样的后果。
“那就好。毕竟牺牲他再多次,也不够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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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东庭到了医院,上去VIP病房楼层。
病房外站着几个陆瑞姗聘来的几个保镖,陆东庭也带了人,两方对峙之后直接破门而入。
陆瑞姗死死瞪着他,没了妆容的修饰,又在病痛折磨之下,她整个人都褪去了往日光华,脸色灰白,眼周青黑,不过一晚,脸上的胶原蛋白都像被抽尽。
那双眼珠仿佛嵌在燕窝里般突兀,眼神阴测测的,似乎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
“你胆敢来!你胆敢!!”陆瑞姗嗓子沙哑,尖叫着好似拉锯一般难听。
“我怎么不敢?蠢的是你,带着东盛丢人的也是你,一把年纪却不自量力。现在才懂得害怕,一身病痛躲在这里畏畏缩缩就是你现在的命。要不是东盛派人来拦着,楼下那一堆记者都能将你皮肉和血吞掉。”
陆东庭站在床边,神色咸淡的样子,看得陆瑞姗五脏沸腾,一番话更是将她心里的屈辱和不忿勾了出来。
“啊——!你给我滚!滚出去!来人,保镖呢?”陆瑞姗一边尖叫,一边抄起枕头朝陆东庭扔过去,陆东庭侧身闪过,连他衣角都没被碰到。
“胃都穿孔你就安分点。爱声嘶力竭的人容易患肝癌,到时候双重折磨我就不信你还有命跟我吼叫。”
陆瑞姗眼珠曝睁,手颤抖着指着他:“你……你还敢咒我?陆东庭你害我不浅,竟……”
“我害你不浅?谁害你了?”陆东庭厉颜厉色冷冷看着她,慢条斯理反问,一字一句都让她肝颤,“我勾结外人谋你财产还是送你坐牢了?一点都拎不清,没了我,祁老爷子两脚一伸,祁靖朗要对付的人就是你,你还跟十八岁一样白目,说你蠢都是顾及着你心情了。”
“要不是你,陆苒宁她会被姓萧的那样欺负!是你!你才是胳膊肘往外拐的混球!”
“你女儿从小到大你带过她几天,一来就要拿母女身份压制她,让她打掉孩子,她真正想要什么你考虑过?你任性一辈子,连你女儿都不如,她凭什么听你的。还处处拿她做借口,以报私怨。”
陆瑞姗气到极致,连连点头,表情狰狞,瞪着陆东庭说:“好,好,这就是你的心里话是吧?对,你是老大的儿子,出生就享受跟别人不一样的待遇,我一辈子在陆家受你们欺负,公司的事情碰都不让我碰,就因为我是女人,你们一个个的都看不起我!”
“没有人因为你是女人看不起你。你只知道叫嚣不让你碰公司,你好好学过一门经济课程没有?好好研究过公司规划没有?你连财务报表都沉不下心来看,骄纵跋扈又无脑,谁敢把公司重要事务交到你手里?”
陆东庭本来只想让她开口说陆翰白的事情,不与她废话,她却这幅样子讨骂,陆家的独女连个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沦为别人的工具还死不悔改。
陆瑞姗无话辩驳,自尊心被自己眼里的黄头小儿刺得面目全非,回想她陆瑞姗这大半辈子,头上有陆家千金的光环,谁不是处处讨好她,唯独在自己家人面前失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