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们至少门当户对,我们白家没有占过你们祁家任何便宜,我跟你至少是平等的。以前我说过,你对姜初映自作多情的样子真像一条狗,后来想想我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人一辈子,蠢一次就够了。懂吗,季远骁?”
再赖在季家,蠢的就是一辈子了。
“还有,我不是厌恶你,是厌恶当时的我自己。没有她,我现在会过得更好。”
话说到此他应该已经明白了,白翘不再逗留,往来时的反方向走去。
季远骁此刻坐在车里,望着向祁家大门里面,久久也没有看见祁致安的影子。
刚才白翘离开的时候,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她将他能说的任何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白翘……”他喊住她。
“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孩子没了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我们将走向截然不同的两端。”
后来他看到白翘走到转角处,一只手伸出来将她拉了进去。
季远骁等了快半个小时,仍不见白翘离开,只见祁致安出现在大厅内,他降下车窗,将烟扔出去,吐出烟圈,就像吐出一口挥散不去的郁气。
————————
白翘被人摁在墙上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祁致安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下颌骨,眯了眯眼睛:“我不是厌恶你,我是厌恶当时的我自己?”
“偷听别人讲话,你恶不恶心!”
“那种话你都说得出口,你不是更恶心?”
“我故意说给他听的,我乐意,关你什么事,我恶心我求过你碰我吗?”白翘被他欺压惯了,刚才被季远骁的出现气得不轻,心里正翻江倒海的难受,祁致安还故意找她麻烦,一时没控制住,冲他吼了一句。
祁致安脸色有点沉,眼神也倏然冷下来,凉凉盯了她半晌没说话。
甩开她的下巴要从后门进去。
进去走了两步又退回来,看见白翘站在远处眼泪横流。
祁致安冷笑,“丢人。”
白翘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要走,结果被祁致安追上来一把抗在肩膀上往楼上房间走。
可他只是把她丢在床上,警告她:“我现在手上一堆事,没空折腾你,什么时候把自己收拾好了再下来。”
白翘见他紧了紧领带,又理了理西服,捏着被子骂了句:“伪君子。”
“配你绰绰有余。”
此话如同无意穿堂风,却引她心中一片山洪。
白翘将这话理解了一边,又回味了一边,脸上一热,咬着牙别脸看向窗外。
别当真,一丝一毫都不能当真。
天空湛蓝,绿荫如同被涤荡过一般干净晃眼。
就像他和她之间,向来真假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