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黎愣了一下,看着他凝重的神情,隐隐觉得祁叔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她抿了抿唇角,半晌没说出话来,直到含希过来抱住她的腿要宝宝,她才猛然间回过神来将含希抱了起来。
含希的小手摸了摸她的脸,“妈妈怎么了?”
她抿着的唇角微微扬了一下说,“妈妈没事。”
薄庭深微微叹了口气,看着母女俩逐渐的将眸沉了下去撄。
……
第二天一早心黎便去了医院偿。
祁叔的情况虽然稳定了下来,但依然在重症监护室。
祁叔是从年轻时就跟在慕长忠身边的,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就算慕长忠离世,慕家家破人亡,他都没离开。
这么多年,祁叔早就已经是慕家的亲人,慕家不可缺少的一份子。
心黎站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的祁叔。他脸色极为的苍白,若不是冰冷的仪器上显示着他的生命体征,她甚至要以为……
她的眉心紧紧的锁着,脸部的线条紧绷了起来,她美丽的脸上泛着沉寂一般的冷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她的不安,彷徨和恐惧都是留在自己的,她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淡漠的模样。
但她攥成拳头的手还是出卖了自己。
薄庭深在一旁陪着她,扶住她的肩膀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心黎抬了一下眸,淡淡的看着他。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来电显示上的号码让他眉心一蹙。
心黎本就心思细腻,在这个时候更是细腻,她看着他挂断了电话,朝着他微微勾起了唇角,“我没事,你去公司吧。”
“我再陪你一会儿。”薄庭深拧了拧眉,这段时间因为公司的事情他本来就冷落了她许多,这种时候,他怎么舍得再将她一个人留在医院里。
“真的不用。”心黎笑了笑,伸手替他整理了整理领带,声音有点低,却难掩其中的沙哑,“你去吧,我还没那么脆弱,当初衍衍……”
当初衍衍的事她都撑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她过不去的。
薄庭深抿了抿唇角,抱了她一下才往外走去。
心黎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勾勒的弧度逐渐淡了下去,她在病房外站了许久才向外走去。
没想到刚出病房就撞上了阮欣然,心黎拧拧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绕过她往外走去。
阮欣然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心黎顿下脚步,侧着眸冷冷的看着她,“放开。”
“心黎,说到底我们是亲姐妹。”阮欣然笑了一声,语气平淡,目光清明,仿佛之前她和心黎之间的一切都不曾生过,“况且没有我,也没有你现在的幸福生活,何必弄得像路人一般?”
心黎抬了一下眉尖,冷冷的寒意逐渐铺满了整张脸,“我们本来就是路人,阮欣然,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阮欣然抿了抿唇角,清明的眸中逐渐冷了起来,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她生生克制住心底冉冉升起的不甘和怒气,强迫自己挤出不达眼底的笑意,“心黎,这个世界上不仅你一个人委屈……”
她深呼了一口气,笑意越来越邪肆,朝着心黎的身后看去,“我听说祁叔出事了,来看看他……”
心黎眉心一动,视线重新投注在她的身上。
阮欣然冷嗤了一声,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撩了撩胸前的长,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整个人都裹着一股淡凉,“来看看他死了没有,看来慕家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连条狗都这么惨。”
“阮欣然!”心黎语气蓦然一重,转过身冷冷的瞪着她,十指收紧。
她眸底的寒意像是一支支利箭,阮欣然只觉得身上蓦然一愣,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怎么?不乐意了?难道我有哪一点说错吗?”
她淡凉的眸中带着嗤然笑意,讥诮的看着心黎。
心黎深呼了一口气,“阮欣然,这里不欢迎你,你出去。”
“我也是慕家的人,也是祁叔看着长大的,你凭什么拦住我?”阮欣然挑着眉尖。
“你配吗?”心黎冷笑了一声。
阮欣然愣了愣,手指依旧玩绕着胸前的丝,“没错,我是个私生女,的确不配,但你也比我高尚不了多少。”
她顿了一下,唇角轻轻挑着,继续道,“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和平共处。”
她的眸光往心黎的身后淡淡的扫了一眼,“看来祁叔很命大,这样居然都没死。”
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了当初心黎站在她面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是靠什么支撑了。
是心底的不甘和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