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普的别墅就在不远处,一栋可以看见海的房子,他拄着手杖在前面带路,马峰峰和邹文重在后面跟着,不过索普并没有向别墅方向走去,而是在路边摘了一束野花,走到一块洁白的大理石墓碑前,吃力的蹲下将野花放在墓碑前。
马峰峰和邹文重面面相觑,不知道索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叫海伦,是上海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有二十五岁,她曾经告诉我,最大的梦想是住在能看见海的地方。”索普没有回头,说出这段话来,海风吹起他的头,这个中年美国人看起来竟然如此寂寥。
“咳咳,索普先生,我们来是谈……”邹文重话没说完,便被索普打断:“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你们以为工会是我控制的,想来试探一下,我可以告诉你们,没人能控制工会,你们的麻烦大了。”
马峰峰听了邹文重的翻译,怒道:“哥们你太不讲究了,怎么能把一个烂摊子丢给我们,你这么一搞,让我很没有面子你知不知道?”
索普可以听懂马峰峰的话,他放缓语气说道:“马先生,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是朋友,或者用中国的谚语来形容,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们知道,布雷曼只是雷拓的一枚棋子,而你们,也是依附于庞大家族的一分子,我们应该互相帮助,为自己牟取一点东西,难道不是么?”
这话说到马峰峰和邹文重的心里去了,短暂的沉默后,马峰峰说:“索普先生,我们怎么互助呢?”
“很简单,我帮你们解决工会,你们帮我解决一个人。”
“谁?”马峰峰和邹文重异口同声的问道。
“刘子光。”索普顿了顿,接着说:“海伦就是死在他的枪下,我的腿也是被他打伤的,我相信你们对他也没有好印象,他的死,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马峰峰再次和邹文重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条件有点过于简单了。
“索普先生,为什么您不直接派人把他干掉呢,我相信您也不是心慈手软的善男信女。”马峰峰试探道。
索普笑了笑:“在西非、在美国、在欧洲、在香港、在印尼,我已经多次领教过这个人的厉害,差点死在他的枪下,如果我能杀得了他,还用求你们么?”
这话靠谱,刘子光这货简直就是个妖孽,中调部想办他,结果反把谭主任给折进去了,马峰峰也派过杀手,结果还不是一样,这家伙极度狡猾,极度危险,不愧是军方培训出来的顶级特工。
“可以考虑,就这一个条件?”马峰峰问道。
索普耸耸肩:“当然不会,一条人命而已,不值什么,这只是合作的前提条件。”
马峰峰饶有兴趣的抱着膀子问道:“解决掉刘子光之后呢?”
索普说:“工会的麻烦,我会处理,但想解决根本问题的话还是需要引进劳工,虽然困难重重,但也不是不能办到。”
邹文重惊讶万分:“难道政府不怕失业率再度下滑,民众抗议么?”
索普说:“这个国家当权的不是政客,也不是选民,而是矿业巨头,巨头们甚至可以左右总理的人选,难道引进几个中国矿工很难么?”
“可是……”马峰峰有些费解“你们需要什么呢?”
“伍德铁矿14%的股权。”索普轻描淡写的答道。
“免谈。”马峰峰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