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制果真慌乱了起来,连连惊叫着:“走开,你们不要拉我。”
过了会儿,那声音便有些变了,带着几分沙哑:“奴才说,都说。”
昭阳看了李嬷嬷一眼,李嬷嬷才掀开了珠帘,让宫人将梁司制扔了进来。
梁司制跪在地上,浑身在剧烈地颤抖着,额上冷汗涔涔,目光落在那放在殿中的紫檀木软塌的时候,更是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不知孙尚志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这般胆大妄为?你只管说便是,只要你照实说了,本公主就免了你的死罪。”昭阳冷笑了一声。
那梁司制连忙道:“奴才,奴才并不知道这软塌究竟有什么效用,只是孙将军说,寻个合适的机会,将软塌送到贤妃娘娘宫中,奴才便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
“可是奴才别无选择,此前奴才在丽春院玩死了两个妓子,正巧被孙将军家的公子瞧见了,奴才被孙府捏着把柄,别无选择……”
昭阳目光更冷了几分,一个阉人,竟还去妓院玩妓子,竟还玩死了人。呵……
“既是让你将贤妃娘娘送到本宫宫中,你又为何要先往未央宫送?”贤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
梁司制身子伏在地上,仍旧在不停地颤抖:“是孙将军让奴才盯着未央宫,瞧见贤妃娘娘来未央宫请安,就将软塌抬过来。孙将军说,贤妃娘娘喜欢争强好胜,什么都要争,看见这么个好东西,肯定不会放过。”
贤妃闻言,便站起了身来,猛地踹到了那梁司制的身上,梁司制不敢躲闪,硬生生地受了下来:“好啊,竟连本宫的性子都摸了个透彻,真是好!好极了!”
昭阳连忙拉了拉贤妃,轻声劝慰道:“贤母妃莫要激动,小心腹中孩子。”
贤妃想起自己腹中孩子险些便没了性命,便气得浑身抖,半晌才道:“他们真是好毒辣的心思,本宫同德妃斗了这么多年,却从未对她下此毒手!这一次,本宫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昭阳再劝,德妃却已经气得红了眼,目光定定地看着那梁司制,半晌才道:“将他拉出去,拉出去!凌迟!”
梁司制闻言,便慌了起来:“奴才什么都说了,什么都说了啊……昭阳公主方才答应了奴才的,饶奴才一条死路。昭阳公主,你可要说话算话。”
昭阳站在原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是,本公主的确说过这话,可是贤妃娘娘并未说过,现在,是贤妃娘娘要你死。谋害皇嗣,草菅妓子人命,哪一条不该死?”
梁司制朝着昭阳冲了过来,却被内侍拉住了,内侍取了一团布塞到了那梁司制的嘴里,抬起眼来望向皇后。
皇后蹙了蹙眉,挥了挥手道:“照着贤妃娘娘所言,处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