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轻轻应了一声:“多多保重。”
顿了顿,才又道:“闽西那边有些湿热,母后寻来的药草你带些去,若是不舒服了,便拿些煮了水来泡一泡脚。”声音却愈地低了几分。
苏远之一一应了,昭阳便不再说话,似乎觉着心中有些闷闷的。
苏远之自也察觉到了这样的气氛,便笑了笑,转开了话茬子:“刘平安和孟志远,这两人似乎并无什么特别的,你为何知道他们?还让你那宫女去寻来。”
“额……”昭阳一怔,没料到他突然问起这一茬来,一下子也不知如何应对,半晌才道:“此前去庙中祈福,求了一卦,方丈说,这两人有状元命,能够助我成事,我以为方丈只是随口一说,让沧蓝去打探,却不曾想到,真有其人。便想着今年左右都有科举,便让这两人去试试,若真成了状元,却就是两颗极有力的棋子。若是不成,在宅子中教导教导其他人,也可用。”
苏远之定定地看着昭阳,许久没有说话,半晌才道:“既是如此,那便留着瞧瞧吧。”
说完,却又挑了挑眉,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地望着昭阳:“我就要离开两个月,这两个月大约都见不着我了,怎么,不表示表示?”
“嗯?”昭阳有些不明所以:“表示什么?”她方才不是已经说过多多保重了?
苏远之瞧着昭阳一脸茫然的模样,也不知该欢喜还是惆怅,索性自己动手将昭阳拉入了怀中,径直就对着昭阳的唇印了下去。
昭阳瞪大了眼,似是有些惊愕,那般模样却惹得苏远之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伸手将她的眼睛遮住了。
等着昭阳气息不稳之时,苏远之才将昭阳放了开来,难得唠叨地叮嘱着:“我这一趟在路上的时日多,若是得了闲,会与你寄信的,你若是想我了,闲着无事的时候就多给我做些香囊腰带的。”
昭阳满脸薄红,声若蚊蚋地应了。
送走了苏远之,昭阳才去了书房,刘平安和孟志远一见到昭阳,便连忙行了礼道:“多谢公子慷慨解囊……”
话还没说完,昭阳便笑出了声来:“慷慨解囊?我的银子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屋中两人一愣,皆是满脸疑惑地望着昭阳,昭阳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才道:“我听闻你们二人的家境都不算太好,刘平安娘亲病重,却因为没有银两,无法给母亲抓药治病。孟志远,家中父母双亡,留下好几个弟妹,可是家中田地却被叔伯抢了,几乎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银子我有,可是,我不是什么大善人,我不说假话,帮你们,自是希望你们能够为我所用。若你们没有了价值,我当然也不会拿银子出去白白扔了。”昭阳冷冷笑着道。
刘平安和孟志远对视了一眼,才道:“公子希望我们如何?”
昭阳的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今年秋天的秋试,我知晓你们二人本就是要参加的。只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夺下状元来。在此期间,你们家中需要的银两,我都可以为你们负担。”
昭阳见两人都不说话,又笑了笑。
“你们须得明白,你们如今被人这般踩在脚下,便是因为,你们站的位置不够高,当有一日,你们成了状元,当上了官,且看看,那些曾经践踏过你们的人,又是什么模样。”
半晌,孟志远才咬了咬牙道:“是啊,今日他们夺我田地,等我成了状元,看他们还敢不敢那样对待。”
刘平安猛地一拍桌子:“公子救了我娘亲,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说什么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