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微微蹙眉:“这还未到早朝时辰,他来所为何事?”
郑从容回过头看了看殿中跪着的昭阳和德才人,才又开了口:“姚御史说,他在上朝的路上,遇见了一人拦轿喊冤。说他的父亲是茶楼中的说书先生,昨夜突然被自称是宫中的人抓走了。他说他父亲是冤枉的,都是那个年轻美貌的姑娘逼迫他那样做的,那姑娘叫人抬了银子到他们家中,还说若是他父亲不那样说,就让人杀了他们全家。”
昭阳闻言,挑了挑眉,带着几分疑惑地喃喃自语道:“不是说那说书先生与我相见是在茶楼之中吗?怎么突然变成了我带着银子上他家去威胁他了?”
楚帝沉默了良久,才问道:“那说书先生的儿子身在何处?”
“就在宫门外跪着呢,说若是救不出他父亲,就不离开了。”郑从容轻声道。
楚帝扶在扶手上的手轻轻敲了敲扶手,一旁的皇后抬眸看了昭阳一眼,才开了口:“陛下,不妨让人将那说书先生的儿子带进来当面审问一番,事情说不定就水落石出了呢?”
楚帝的手微微一顿,良久,才抬头吩咐道:“将人带上来。”
殿中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还不快跪下,给陛下行礼?”是侍卫的声音。
昭阳转过头,就看见一个衣着有些寒酸的年轻男子跪在地上,面容消瘦,脸上满是惶惶不安,唯独眼中带着几分坚毅。
听到侍卫的话,那男子浑身一震,抬起头来看了楚帝一眼,才慌忙拜了下去:“陛下,草民拜见……拜见陛下,草民的父亲是冤枉的,求陛下为民做主啊……”
许是因为第一次面见圣颜,心中太过激动,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楚帝蹙了蹙眉道:“你说,曾有一个女子带着一箱子东西到你家,威胁你父亲说什么,她要你父亲说什么?”
那男子低下头,覆在地上的手亦在微微颤抖着:“回…回禀陛下,她让我父亲去茶楼中说…说淳安公主早已经是不洁之身,且怀……怀有身孕。”
德才人听完这一句话,便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一个劲儿地重复着:“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那男子却又接着道:“她还给了父亲一张画像,让父亲,若是事后有人找到他,问他是何人散播的这个流言蜚语,就让父亲拿出那画像来,说就是画中女子所为。还一一教导父亲,询问之人可能会问什么,他应当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