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但是轮到楚帝有些惊讶了:“见皇后?”
苏远之颔,声音仍旧波澜不惊:“此前皇后为了感谢微臣救了太子殿下和昭阳公主,托人带了一些药草给微臣,说是阴冷的天气泡脚可以缓解脚痛。”
苏远之低下头望向自己的脚,嘴角带着几分苦涩:“陛下知晓的,自打微臣这腿残了以来,阴冷天总是痛得厉害,微臣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用了那草药,却不想效果竟也不错,因而,微臣想要同皇后娘娘道声谢,顺便问一问那草药的方子。”
顿了一顿,才又道:“若是能够找到开出那方子的大夫自是最好。”
楚帝目光落在苏远之身上,沉吟了半晌,才笑呵呵地道:“这点小事,郑从容,你带苏丞相去未央宫吧。”
郑从容应了声,又下了台阶,等着苏远之同楚帝告了退,便推着苏远之往未央宫走去。
刚走到一半,就瞧见皇后坐在御花园中的凉亭之中赏荷花,郑从容笑了笑,对着苏远之道:“倒还真是巧了,竟能够在这儿遇上皇后娘娘。”
苏远之眉眼没有丝毫的波澜。
皇后亦是早早地就瞧见了苏远之和郑从容,待郑从容推着苏远之走到了那凉亭下,才笑着道:“丞相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许是因着昭阳的缘故,笑容并未到达眼底。
苏远之连忙行了礼:“拜见皇后娘娘,微臣来,是向皇后娘娘道声谢的,此前皇后娘娘托昭阳公主送来的草药,效果极好。”
“效果好就好。”皇后有些心不在焉地,目光落在一旁湖里的荷花上。
郑从容同皇后行了礼,退了下去。
苏远之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方才微臣去天牢,见了昭阳公主。”
“什么?”皇后闻言,猛地转过了头来,目光中满是激动:“你见了昭阳?陛下不是说,不允许任何人见昭阳的吗?昭阳现在如何了?可有受刑?”
“昭阳公主一切安好,只是,微臣怕的是,再过些时候,若还没有找到为昭阳公主脱罪的证据,只怕便不太好了。微臣今日前来,便是想要问一问皇后娘娘,可有什么线索?”苏远之说着,声音中染了几分疲惫。皇后听了苏远之的话,却沉默了下来,目光在苏远之身上打量了许久,才淡淡地道:“本宫哪有什么线索,若是有线索,怎会放任昭阳呆在那阴暗潮湿的牢房之中?”
苏远之的手在轮椅扶手上敲了敲:“那皇后娘娘可否同微臣说说,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先前在天牢之中,因着时间有限,微臣也并未细问。”
“这……”皇后蹙起了眉头,虽然没有说话,眼中却带着几分迟疑。
苏远之只是瞧得一清二楚,稍一沉吟,伸手将腰间的锦囊摘了下来,递给了皇后:“皇后娘娘请看。”
皇后让李嬷嬷将那锦囊接了过来,呈到了皇后手中,那锦囊并无什么特别,只是当皇后瞧见那锦囊上绣着的梅花的时候,目光却突然定住了。
“这是昭阳绣的。”昭阳的绣功是跟着宫中绣功最好的嬷嬷学的,还是她安排的,她自是一眼就能够认得出来。
苏远之没有应声,算是默认了。
皇后的眼中几乎是难以置信了,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梅花,咬了咬唇,才道:“你同昭阳……”
苏远之脑中各种念头都转了转,才开了口:“去年陛下秋狩回宫,昭阳公主送了一件大氅给陛下,当夜本是想要求陛下赐婚的,昭阳公主想要求的赐婚对象,是微臣。”
皇后的手微微一颤,握着那锦囊的手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