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之推着轮椅出了藏书楼,昭阳才有些好笑地望向沧蓝:“丞相就那般可怕?瞧你,就跟见了什么一样。”
沧蓝有些奇怪地抬眼看了看昭阳,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公主,丞相很可怕,相信奴婢,他也只有在公主在的时候,脾气稍稍温和一些。”
似是想到了什么,沧蓝身子打了个冷颤:“奴婢住在丞相府中养伤的时候,夜里总是听见有异响,最开始因为伤势太重无法起身,便一直以为是奴婢的幻觉。后来伤渐渐好了,能够爬起来了,有一日夜里,又听见了声音,奴婢循着那声音过去,就看见主院附近,围了许多的刺客。”
“刺客?”沧蓝点了点头:“丞相府一到晚上,总有刺客来刺杀,可是丞相似乎处理得极好,刺客从未成功过。”
昭阳一怔,咬了咬唇:“怪不得……”怪不得总有市井传言,说丞相府中总是往府外运送尸体,说是丞相有怪癖,原来竟是刺客。
沧蓝点了点头:“有刺客倒不可怕,可怕的是,奴婢瞧见丞相就用他的鞭子,活生生地将人劈成了两半,好几个人都被劈成了两半。还有一个,近了丞相的身,竟被丞相徒手将心给掏了出来。”
沧蓝又打了个颤,眼中满是惧意:“他不是人。”
“胡说八道些什么?”昭阳瞪了沧蓝一眼,沧蓝低下头,唇色泛白:“只是奴婢瞧着丞相对公主极好,且丞相这般厉害,自是能够护着公主,不然,奴婢定不会同意公主和丞相在一起的,太可怕了。”
昭阳咬了咬唇,带着沧蓝出了藏书阁。
苏远之在门外等着她们,阳光正烈,苏远之静静地坐在阳光下,待她们出来的时候,才抬起目光来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目光泛着刺骨寒意,只是那寒意,在落在昭阳身上的时候,便瞬间融化了开来。
昭阳笑了笑,走了过去:“你今日倒似乎很闲的样子?父皇没有派给你差事?”
苏远之看了昭阳一眼,才轻声道:“你在宫中的时候,我一个外男不能随意入后宫,好不容易出宫了,我自是希望多见你几回,趁着成婚时间还未定的时候。等定了时间,离成婚三个月的时候,按着习俗,咱们便不能再见了。”
昭阳一怔,嘴角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你这样的人,莫非还会遵照这些老掉牙的习俗不成?”
“自是要的。”苏远之转头望向昭阳:“未婚夫妻婚前相见,不吉利,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好好的。”
昭阳一怔,突然觉着,那艳阳,似乎直直地照到了她心底一样。
昭阳和苏远之一同回了书房,昭阳看账册,苏远之看书,账册看到一半,沧蓝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公主,淳安公主没了。”
昭阳捏着笔的手微微一颤,笔下晕开一大团墨迹。
昭阳沉默了一下,才站起了身来:“走吧,瞧瞧去。”
苏远之便也将手中的书合了起来,放到了桌子上,见昭阳望了过来,才淡淡地道:“我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