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正殿,就看见郑从容的目光正在打量着那送子观音,昭阳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走了过去:“郑公公。”
郑从容连忙站起了身来,笑着道:“昭阳公主,陛下让奴才给昭阳公主传句话,静宜公主和亲一事已经定了下来,该筹备的东西礼部已经在筹备,只是还有一些零碎东西,怕是礼部准备不了那么详尽,让奴才将礼部筹备的清单给公主送了过来,让公主瞧瞧,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也拟个单子出来,让尚宫局一并准备起来。”
郑从容说着,就从袖中取了一个奏折来,呈给了昭阳。
昭阳接了过来,笑着应了:“好,我会仔细瞧瞧的,毕竟静宜皇妹出嫁关乎楚国皇室的尊严,自是要隆重对待。”
郑从容颔:“陛下就是这个意思,那奴才便先告退了。”
昭阳应了,郑从容退着走到了门口,又抬起眼来望向那正殿之中供奉着的送子观音,神情一顿,终是开了口:“公主为何将这观音供奉在此处?”
昭阳闻言就笑了起来,亦是望向了那观音像:“这是昭阳生辰的时候德嫔娘娘送过来的生辰贺礼,昭阳瞧着这观音像慈眉善目的,觉着比昭阳见过的观音像都更慈爱一些,就索性供奉了起来。”
郑从容一怔,目光落在昭阳身上:“公主不知,这观音是什么观音?”
“观音还要分吗?这有什么不同么?”昭阳脸上眼中都满是疑惑,一副迷茫神色。
郑从容见昭阳的神色不似作伪,才道:“公主可知晓,这观音为何要抱个娃娃?”
昭阳偏着头看着那观音像良久,转过了头来:“大抵是因为雕刻之人想要表现观音慈悲为怀吧?”
郑从容身形一顿,稍稍压低了声音:“奴才建议,公主还是将这尊观音像收起来吧。”
郑从容说完,就退出了殿外,昭阳意欲再问,见他已经离开,愣了愣,有些好奇地挠了挠头道:“这有什么不同吗?”
而后,却也依照着郑从容的话,让人将那观音像小心翼翼地抱了下来,重新放回了库房之中。
郑从容回到了养心殿,就立在楚帝身边,默不作声。
楚帝从奏折堆里面抬起了头来:“东西送过去了?”
“回皇上,已经送过去了。”郑从容连忙应道,应答完了,便又静静地站着。
楚帝愣了愣,将手中的奏折放到了一旁:“看你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啊?去一趟昭阳殿,怎么回来就话都不说了?”
郑从容呵呵笑了起来,微微弯下腰来:“老奴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都不知道该讲不该讲了,那谁还敢讲?说吧,出了什么事?”楚帝瞥了郑从容一眼,摇了摇头:“这宫中,也就你还能在朕面前说点实话了。”
郑从容笑得脸上起了一脸的菊花褶子,低声道:“前两日,老奴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昭阳公主的。”
“昭阳?昭阳怎么了?”楚帝诧异地蹙了蹙眉:“现在这些皇子公主中,最让朕省心的就是昭阳了,下人又在嚼什么舌根子呢?呵……”最后那声笑冷冷地,似乎带了几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