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眸光闪过一道暗沉之色,没有说话。
君墨便接着道:“有人将宫中的禁药带到了这行宫,还一次用在了父皇身上,一次用在了我身上,此事断然不能姑息,父皇应当下令让侍卫好生搜一搜,莫要让人用那等不干净地东西来脏了这行宫的地儿。”
昭阳的目光一直在红珠身上打着转儿,听君墨这样一说,亦是开了口:“此事的确是应当好生查一查的。一个宫女,为何会有宫中禁药?”
昭阳眸光淡淡地,低下头整了整身上的衣裳:“且这红珠从一开始,似乎就在刻意接近君墨。先是利用君墨的善良,让君墨将她从雅昭仪那里要了过来。而后因着我的出现,似是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又不得不想了法子,刻意让君墨以为在我那里受了委屈,让君墨同我生了冲突,将她又接回了观澜苑。她这样做,又是为何?”
“方才昭阳一直在看这红珠,昨晚小淳子自是不可能碰她的,可是这红珠的手臂上,并无守宫砂,应当早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宫中的宫女,怎么会破了身子?是在宫中被破了身子的,还是入宫前就已经非完璧?昭阳以为,无论是这两种中的哪一种可能,都值得细究。”
昭阳并未将话全然说透,却知晓自己这番话,尤其是最后这几句,定然会引起楚帝的注意。
宫中所有的宫女,入宫前都要经过四五道点选,非完璧的身子,根本不可能入宫。若是在入宫前就非完毕,则证明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而若是入了宫才被破了身,情节怕是更为严重一些了。
后宫之中,除了楚帝与太子,便并无其他正常男子可以随意进出。那么,和这红珠私相授受的,又是何人?
若是宫中有其他男人碰了宫中的宫女,那其他的嫔妃,是否也……
楚帝听了昭阳的话,果真面色变了几分,扬声唤了郑从容进来:“找个嬷嬷,给这红珠验身。”
郑从容应了,便让侍卫押着红珠进了一旁的屋子。
不一会儿,郑从容就匆匆走了出来:“陛下,这叫红珠的宫女并非完璧,且嬷嬷看了,只怕是久经人事的身子。”
楚帝闻言,脸色愈青了。
久经人事,就是不止一两次了。
“将这红珠押下去,严刑拷问。”楚帝声音冰冷,额上隐隐有青筋暴起,似是在隐忍自己的怒意,想了想,又补充道:“让人今日搜查行宫所有地方,若是现有什么催情的药物,即刻来报。”
郑从容一一应了,又退了下去。
君墨撇了撇嘴,似是余怒未消:“这样的宫女,就应当杖毙了她。”
昭阳沉默了半晌,才笑了笑:“平日里雅昭仪也不是一个这样大意的人啊?怎么身边侍候了小半年的人不是完璧之身都不知道。”
话说得极轻,倒像是随口抱怨一句一样,而后就像是什么都没说过,只同君墨道:“你应该启程了,若是再不出,怕是天黑前都到不了下一个驿馆了,这下雨的天气,到不了驿馆,宿在荒郊野外的可不好受。”
君墨这才应了,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裳:“东西早就已经收拾好了的,也是时候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