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呢?”昭阳从铜镜中察觉到苏远之的目光,噌道。
苏远之笑了笑:“看这髻是怎么梳的,眉毛又是怎么画的。都说夫妻之间,束画眉是乐趣,可惜这些我都不会,只得先偷偷看看了。”
昭阳看了一眼佯装着什么都不曾听见的姒儿,才转头瞪了苏远之一眼,不再理会他。
妆扮完毕,姒儿便让人传了膳进来,熬得十分浓稠的蔬菜粥,几碟子小菜,倒是让昭阳胃口大开,连着喝了两碗粥,当昭阳让姒儿盛第三碗的时候,苏远之亦是忍不住望向了昭阳,目光在昭阳身上上上下下地扫了一遍,才开口道:“你吃这么多,为何还这样瘦?”
昭阳险些被噎住,忙辩解着:“我平日里吃不了这么多的,只是今日的粥熬得不错,小菜味道也不错,所以多吃了一些罢了。”
苏远之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嗯,原来如此。不过我倒是觉着,要是胖些也不错,抱着舒服一些。”
昭阳觉着,自己压根没有必要与他探讨这样的问题,便理也不理苏远之。
三碗下肚,昭阳果真被撑得难受,连走都有些困难,就躺在软榻上不得动弹。
苏远之立在一旁,手中翻着书,半晌才道:“漕帮帮主的回信到了。”
昭阳闻言,忙转过头望向苏远之:“他如何说?”
“只是将这段时间的所有运送黑火的来处去处的单子整理了一份给我,我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从单子上看,主要是烟花炮竹坊在购买运送,数量上也并无什么太突兀的差异,不够制造那些炸药。”苏远之神情淡淡的。
昭阳闻言,蹙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
苏远之叹了口气:“兴许有什么是咱们没有想到,没有注意到的。我已经让怀安去明城的烟花炮竹坊查探,询问最近有没有人同时从许多店铺购买过烟花爆竹。”
昭阳轻轻颔,又想起齐嫔那日所言,便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后提笔给沧蓝写信。
写好了信,便用信封将信装了进去,用蜡封了口,递给了苏远之:“这是给沧蓝的信,你让怀安帮我带到明城让人传回渭城一下。”
苏远之也不问昭阳写了些什么,接过信应了下来。而后才又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来:“你不提我倒是险些忘了,这是渭城的来信,给你的。”
昭阳接过信,觉着信略微有些厚,拆开来取出了好几张信纸,就坐回到软榻上看了起来。
“倒也真是的,我离开渭城之前嘱咐他们定要留意要宫内宫外的事情,无论事情大小,都要仔细同我禀报。他们倒是做得极好,果真是事无巨细,全都写了下来。什么德妃因为不喜欢尚衣局的布料花色,对尚衣局的管事了火。什么下雪的时候九皇子为了抓鸟布置了抓鸟的陷阱,却被冻得着了凉。还有皇祖母身边侍候的李公公病了……”
昭阳摇了摇头,却也仔仔细细地将信中所写的事情全都看了一遍,并未现有什么异常,才将信纸放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