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寻常的家宴,也并没有什么太新奇的玩意儿。昭阳只坐了一会儿,就被苏远之拉着退了席。
“殿中吵闹,还是莫要呆太久得好,如今你身子情况特殊,陛下定能体谅。”苏远之倒是振振有词,时辰尚早,苏远之便同昭阳二人在园子里走了走。
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婉柳居前面,婉柳居离江山殿本就十分近,因而可以清晰的听到江山殿中的丝竹声,声声入耳,奏的尽是欢乐祥和之音,与婉柳居的冷清,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昭阳站在婉柳居的门口,望向那紧闭着的院子门,目光扫过院门口两个穿着盔甲的守卫,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心中想着,倒是不知柳雅晴在屋中听到江山殿那样热闹的情形,会如何作想。
“起风了,外面风大,回去吧。”苏远之在一旁催促着。
昭阳连忙应了声,随着苏远之回了惊梅园。
只是昭阳不知,就在方才她站在婉柳居的门口的时候,只一门之隔,有一双满是恶毒的眼睛亦是正瞧着她,一直看着她离开之后,那双眼睛才挪了开去。
“来瞧我的笑话的吗?”柳雅晴冷笑了一声,抬起眼望向江山殿的方向,眼中满是冰冷。
江山殿的丝竹声,她自是听到了的,因而才出了屋子在院子里走动,却又听到了门口守卫给昭阳请安的声音。
柳雅晴转身回了屋中,神情愈阴冷了几分:“将门关上关上,吵吵闹闹的,吵得人不得安眠。”
殿中侍候的宫女忙不迭地应了,急忙将门关上了。
柳雅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瞧着宫女关了门窗,却仍旧听得到那丝竹的声音。心中愈愤懑了起来:“你们不是说那小贱人怀孕了,可是见了红吗?孩子掉了没?怎么还有心思到处闲逛?”
立在一旁的宫女连忙应着:“听来送饭的宫人说,昭阳公主静养了几日,已经无碍了。”
“无碍?”柳雅晴冷笑着咬紧了牙关:“那小贱人的贱种倒是命大。”
说完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中愈恨了起来:“她们都能够怀孕,只有我不能。不能怀孕也就罢了,原本有陛下恩宠,还有荣华富贵,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我这副模样,她们凭什么那样欢喜,凭什么奏乐。”
说完,长袖一拂,桌上的茶杯便落了地,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站在内室门口的一个嬷嬷冷眼看着柳雅晴,缓缓走了过来,俯下身子将柳雅晴刚刚摔碎的茶杯碎片捡了起来,神色淡然:“主子若是再这样自怨自艾下去,怕就真的什么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