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此事。”倒也并不否认:“民女自幼学医,南诏国虽然巫蛊盛行,可医术也十分出名,民女便慕名前去学了五六年。”
“这么说来?你会养蛊?”楚帝的眸光冷了下来。
那落微却是浅浅笑着道:“在南诏国,蛊也有用途之分,这行医救人的蛊,民女倒是会养一些。杀人害命的蛊,却是不曾接触过。”
楚帝将先前仵作带进来,装着死去的蛊虫的白瓷盒子递给了内侍,挥了挥手,让内侍拿到了落微的面前:“这蛊,你可认得?”
落微低下头,目光落在那盒子中,微微蹙起了眉头:“这蛊虫带有异味,且体内成血褐色,怕是能杀人害命的蛊,且是刚刚害了人性命的蛊。不过蛊虫有千千万万,落微并不认得这究竟是什么蛊虫。”
“认不认得,不过你一句话而已,有何证据?”苏远之突然开了口。
那落微微微侧了侧身子,转身望向苏远之:“苏丞相此前大抵已经派人打探过落微的事,大可以派人去南诏国打听打听,落微在南诏国所拜的师父,是南诏国有名的蛊医,却也是只会以蛊救人,不会以蛊杀人的人。”
苏远之却是冷笑不语。
楚临沐却是连忙上前两步,跪倒在落微的身侧:“父皇莫非是怀疑儿臣指使落微养蛊来杀害了郑总管,可是郑总管去世之前,儿臣不过与他见过一面而已,且那是皇祖母也在。儿臣与郑总管总不过说了两三句话,并未有身体接触,也并未送过郑总管东西。这下蛊一说,实在是荒谬。”
“是啊。”一旁一直坐在椅子上半合着眼睛的皇太后突然睁开了眼,望向了楚帝:“皇帝,那日临沐是与哀家一同碰见郑从容的,你不会连哀家一起怀疑吧?”
楚帝眉头蹙了蹙,似乎有些不悦,只是却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落了太后的面子,只得开口应道:“母后说的这是哪里话?如今不是正在审问吗?”
昭阳亦是笑了起来:“是啊,皇祖母,方才不还因为仵作拿了那玉石,怀疑到了昭阳的身上吗?这审案审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方才那仵作意欲诬陷昭阳,最后不也因着那仵作指认的东西是暖玉而非养蛊的东西,而推翻了吗?沐皇兄若是无辜,父皇自然不会冤枉了去。”
殿上众人的神色皆是有些难看,苏远之却是笑了起来:“落微姑娘说,自己只会以蛊救人,不会以蛊杀人之术?”
那落微不知苏远之为何又问了一遍,却也点了点头。
苏远之朝着楚帝拱了拱手:“陛下,刚陛下下令去大皇子府上将这位落微姑娘带走之后,微臣就让人去叫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一同,去搜查了落微姑娘在大皇子府上的住处……”
殿上众人闻言,猛地朝着苏远之望了过来,沐王的脸上淡然的神情终究有了几分龟裂:“苏远之,你这是何意?谁给你这样的权力,谁给你这样的本事,让你去搜查我的府邸的?”
“此事未免太过荒唐了一些,一个朝臣,却能够正大光明的调动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去搜查皇子府邸?”太后脸上亦隐隐带了几分怒气。
那叫落微的姑娘,脸上亦是闪过了一抹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