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幽幽叹了口气:“算了,你要离开好一阵子,我又何苦再与你置气?你记得答应过我的话,定要好生保护好自己,我和孩子等你回来。你放心好了,你不在,我也会好好保重的。”
苏远之原本以为昭阳会生他的气,却不曾料到她会这样说,眼神愈深了几分,挥退了怀安,将昭阳抱在了怀中,伸手覆上着她隆起的腹部:“我定会在你生孩子之前赶回来的。”
昭阳扳着手指算了算,她的孩子约摸八月底出生,如今已经五月,还有三个多月。
“好,我们等你。”昭阳喃喃着。
从丞相府回到公主府,昭阳便一个人站在屋外的檐下望着公主府中的景致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等着下人将灯笼点了起来,昭阳才转身回了屋中。
苏远之就要去柳州,可是母后还被关在冷宫之中,且若是那龙椅之上的人已经被调包,形势于他们已经十分不利。
苏远之虽然说万事有他,可是他这一走,毕竟远水难救近火。
自打成亲以来,她总是下意识地依赖着苏远之,可是如今这样的形势,她也应当学着独当一面,学着面对这变幻莫测的局势。
前世生的那一切,她无法再承受一遍,她再也不能让那样的事情生了。心中打定了主意,昭阳便抬起眼来同姒儿道:“给沧蓝传个信,明儿个我要见她一面。”
苏远之离开渭城的消息并未传开来,昭阳也没有去送,只一大早地起了身,默默朝着城门的方向了好半晌的呆。
用了午膳,昭阳就乘了马车离开了公主府,径直去了君子楼。
沧蓝早已经在雅间之中等着了,见着昭阳便连忙迎了上来,扶着昭阳坐了下来,倒了果茶,才轻声询问着:“公主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吩咐奴婢?”
昭阳张了张嘴,却不知事情应当从何说起。
沉默了半晌,才咬了咬唇,索性也懒得将前因后果再同沧蓝说一遍,只言简意赅地道:“我怀疑,如今宫中的父皇,被人调了包。”
此话一出,昭阳毫不意外地瞧见沧蓝猛地变了脸色:“陛下?被人调了包?怎么会?”
昭阳也不过多地解释,微蹙着眉头道:“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我没有更多的证据。今日来找你,有两件事,其一,是想让你想法子打探打探,有没有什么药水,能够洗掉脸上的易容,或者是让易容露出破绽来。”
“其二,你想法子让刘平安入宫见一见他的妹妹宜美人,宜美人是刘平安的妹妹,近来已经被召幸,若我的猜测没有错,如今那位陛下为了拉拢刘平安,不管如何也不可能冷落了宜美人,让宜美人想法子在她承宠的时候,瞧瞧陛下有没有易容。”
虽然此前她已经让齐嫔和淳安都想方设法地帮着探一下,楚帝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只是若是易容的话,她手中可用的,最适合去探虚实的人,还是宜美人。
沧蓝心中仍旧惊疑不定,看了昭阳良久,确定昭阳并未与她开玩笑,才颔应了下来。
“是,奴婢明白。只是这两件事情只怕都有些难度,奴婢会抓紧去办,有了消息定会及时同公主禀报。”
昭阳点了点头,也没有多留,径直出了君子楼,正要上马车,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