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柳传铭目光定定地落在昭阳写下的那八个字上。
昭阳伸手将桌子上用茶水写下的字抹去,摇了摇头,沉吟了许久,终是将她和苏远之查到的那些事情,和她的猜测告诉了柳传铭。
柳传铭听昭阳说完,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惊诧:“这些事情你们查了多久了?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昭阳咬了咬唇:“也没有多久,事情牵扯太大,且许多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没有真凭实据,因而我也不敢说。”
柳传铭脸上满是焦灼:“若事情果真如你们所猜想这样,那陛下岂不是……”
柳传铭并未将剩下的话说完,只跺了跺脚:“糊涂啊,你们可真是糊涂啊!”
说着,便抬起眼来望向昭阳:“若果真如此,那太后多半就是如今宫中那个假皇帝所杀,嫁祸你母后是害怕你母后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因而索性寻了个由头将你母后打入了冷宫。还有苏远之,他应当是忌惮苏远之,才这样想方设法地将苏远之指使出渭城。”
“苏远之不在渭城,他才能顺利的起事,名正言顺地坐上这皇位,到时候即便是苏远之得了消息,人不在渭城,也是远水难救近火。”柳传铭紧蹙着眉头,终究是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杀戮的人,即便是突然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消息,却也仍旧可以极快地回过神来。
“苏远之怎么就应下来了呢?他就不应该离开渭城。”柳传铭又跺了跺脚。
昭阳轻叹了口气:“咱们没有证据,苏远之仍旧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柳传铭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待会儿我便去与你三个舅舅商量,让他们连夜动身会边关,将能够调遣的兵力都调遣来,随时准备着回城平乱。”
昭阳闻言,略有些诧异地看了柳传铭一眼:“可是那位不是派了人去营中盯着吗?且没有调兵令,如何调兵遣将?”
柳传铭冷笑了一声:“调兵令不过是死物而已,我柳传铭领兵这么多年,调兵遣将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只要我想,即便是没有圣旨,没有调兵令,我也照样可以调遣数十万大军。”
“可这样一来,岂不是受人权柄,只怕会说外祖父和几位舅舅有犯上作乱之心,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昭阳心中忐忑难安。
柳传铭微微眯了眯眼:“放心好了,我自然有法子,调遣最精英的士兵,悄无声息地回到渭城,若是渭城无忧,便再让他们回去就好了。”
不等昭阳开口,柳传铭又道:“对了,我应当去柳州一趟,苏远之只怕是有危险。”
昭阳咬了咬唇,她自是明白,苏远之此去柳州危险重重,心中自然是担忧的,只是骨子里却对苏远之无比的信任,相信他既然答应了自己,就定然会平安归来。
“外祖父还是留在渭城吧,苏远之在离开的前一日,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以他的性子,定然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外祖父莫要担忧。反倒是这渭城之中,昭阳有些担心。如今苏远之不在,若是外祖父再离开了渭城,昭阳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柳传铭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好吧,那我派些人去柳州接应接应苏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