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公主府,昭阳想起孟志远所言之事,虽然明白苏远之虽然做法有些猖狂,可是必然自有打算,心中却仍旧忍不住隐隐生出几分担忧来。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苏远之如今在柳州,却得罪了柳州那么多的当地官员和富商,那些人在柳州定然也是有一定势力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指不定会如何给苏远之使绊子。
他在柳州,定然也是步履维艰的。
昭阳咬了咬唇,长长地叹了口气。
苏远之的能力和本事,她自然是无比相信的,只是却怎么也无法压下心中的担心。许是有所思有所梦,午歇的时候,却是梦见苏远之因着疲于赈灾而生了病,却又被人暗算追杀,被逼到悬崖上,不得不纵身跳下悬崖……
在苏远之跳下悬崖的那一瞬间,昭阳猛地醒了过来。
抬起手来一摸,额上满是汗水。
昭阳咬了咬唇,靠在美人榻上,紧闭着眼,梦中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在眼前不停地重演着。
昭阳只觉着自己的心跳得极快,前世的时候,她只知苏远之在柳州出了事,只知道父皇一直等到死,也不曾等到苏远之,却不知苏远之在柳州究竟经历了什么。
如今听闻孟志远说的那些消息,却隐隐约约有些明白过来,只怕前世苏远之也是这样处置了许多贪赃枉法之人,后遭到楚临沐的追杀和那些此前得罪了的官员的暗中陷害,因而才未能回到渭城。
昭阳咬了咬唇,坐起身来。快步走到书桌后,取了一张信纸展了开来。
想了许久,却不知如何落笔。
沉默了许久,方写道:今听闻早朝之上,百官联名状告君在柳州张扬跋扈,肆意杀戮,忧君安危,望君珍重。
只这么几个字,昭阳看了又看,想着要不要将假皇帝之事与他说,却觉着,他如今在柳州定然已经十分忙碌,不忍他再为此事操心。可又担心若是不将此事告诉他,他不知如今龙椅上的人的身份,会出什么岔子。
思前想后,终是将事情简单与他说了,后面却又加上了几句,此事她已有解决之策,让苏远之莫要担心。
而后才将信密封好,交给了暗卫,让暗卫送往柳州。
将信送了出去,昭阳便又传唤了苏远之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头领前来。
苏远之放在昭阳身边的暗卫共有四十余人,其中的领命叫李岩,是个约摸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
昭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悄悄打量了许久,才开口道:“苏远之放在我身边的这四十个暗卫,武功如何?”
李岩闻言,连忙应道:“主子下令调集来保护公主的,皆是武功最为上乘的暗卫。”
昭阳笑了起来:“若是让你们夜探养心殿,偷一个东西出来,可有把握?”
李岩一愣,目光定定地望向昭阳,眼中带着几分诧异:“宫中戒备森严,尤以养心殿最甚。养心殿周围亦是埋藏着不少的高手,只怕有些难度,若是调集二三十个暗卫,倒也不是不可能做到。只是主子安排属下们无论生何事,都不能离开公主身边,必须要确保公主身边有至少三十个暗卫在侧。不过……”
李岩话说道一半,却突然停顿了下来。
“不过什么?”昭阳蹙了蹙眉,颇有几分不满。
李岩想了想,才接着道:“不过若是陛下不在养心殿,养心殿中的守卫便会大打折扣,这样一来,机会兴许要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