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查明真相之前,一切都有可能,莫要哭了,你一哭,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苏远之将昭阳抱得紧了一些:“你还怀着身孕呢。”
昭阳抬起手来擦了擦泪水,咬着唇道:“父皇虽然偏宠楚临沐,可是对我和君墨也还是挺好的……”
“我知道。”苏远之应着。
“我虽然总是恨他的偏心和多疑,可是他总归是我的父皇,即便是心中有些怨言,也改变不了的血脉亲情。”
“我知道。”苏远之声音愈温柔了下来:“如今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昭阳,你要振作起来,若是陛下真的没了,君墨就是这楚国未来的帝王。如今君墨不在渭城,你作为他的皇姐,自然应当帮他守护好这江山,不能让那些贼人给夺取了。你还要给陛下报仇,不是吗?”
昭阳重重地点了点头:“是。”
她要为父皇报仇,也要为君墨守住这皇位。
她这一世定不会让悲剧再次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前世的那一切重演。
“假皇帝和楚临沐将士兵放入了城中,咱们除了拦截他们的兵器和粮草之外,还应做好筹备,以防假皇帝和楚临沐起进攻。”昭阳咬了咬唇,神情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
“明日一早,我就去太尉府见外祖父。如今楚国大部分的兵马仍旧掌握在外祖父和我几位舅舅手中,我得让外祖父知道此事,尽快暗中调集兵马。”
苏远之点了点头,也不阻拦,只低声应着:“好。”
说做就做,虽然没有什么睡意,昭阳却也强迫自己歇下,第二日一早起了个早,径直出了公主府,朝着太尉府而去。
沿路仍旧满是难民,昭阳掀开马车车帘往外望去,倒也瞧出了一些端倪。
果真如孟志远所言,难民之中的青壮男子不在少数,瞧着那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千里迢迢逃难而来的样子。
昭阳微微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道冷芒。
到了太尉府,昭阳急急忙忙寻了柳传铭来将城中情形与他说了,柳传铭停了昭阳的话,勃然大怒:“他们也实在是太过大胆了一些!”
而后便在屋中来回踱步,半晌才转过头对着昭阳道:“上一回你来了之后,我就暗中调集了不少的兵马,放心好了,此事交给我就是。”
昭阳听柳传铭这样胸有成竹的保证着,心中才稍稍舒了口气:“多谢外祖父。”
顿了顿又道:“只是他们的士兵是随着难民入城,咱们又该如何是好?”
柳传铭冷笑了一声:“大批入城反倒惹人怀疑,而且还要费心思,筹备着又是人又是兵器的,太过麻烦。我们只放少数精英队伍进城,你告诉你家狐狸,让他无论如何,想方设法地将渭城的两个城门的守卫都握在手中,一旦兵动,大军直接从城外赶来就是。到时候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