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提及君墨失踪的时候,他也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愕然与惊讶,以及关切。
一切都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昭阳将书桌上的卷轴展了开来,取了一支狼毫来沾了墨水,在地图上寻找了片刻,将齐王如今住的府宅的位置圈了起来。
目光在那个位置上看了许久,才又移了开去,望向了另外一边,杨记布庄的位置。
不管君墨的失踪是不是齐王所为,杨记布庄是君墨失踪的地方,如今没有其它的线索,也唯有从杨记布庄着手细查。
一个人不可能突然消失,这杨记布庄定然有端倪,只是她与暗卫一时之间都不曾想到罢了。
昭阳抬起手来,将杨记布庄圈定了起来。
又从身后的书架上取了一张空白的纸来,将杨记布庄上上下下的布置一一在纸上画了出来。
昭阳的记性素来不错,虽然只今日下午去了一趟,却也已经将杨记布庄里面的东西都记了下来。
将楼上楼下每间屋子里面的摆设俱都画好了,昭阳便拿起来细细看了许久,只是却全然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店铺之中的每一间屋子都太过简单通透,站在门口就能够将屋中全貌纳入眼底,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藏匿的地方。可越是如此,越是让昭阳觉着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就是这样简单的屋子里,不过一转眼的时间,君墨就不见了呢。
“公主,该歇下了。”姒儿轻声催促着,见昭阳不为所动,便又道:“若是让相爷知道公主这么晚了都还不歇息,只怕相爷又要生气了。”
昭阳抬起眸子睨了过来,眼中却是带着几分笑意:“嗯,你如今将苏远之这个金牌令箭用得极好。”
话虽这样说着,却也乖乖地将手中的纸和笔都放了下来,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昭阳用了早饭便将叶修明找了过来:“那杨记布庄的掌柜,你们可曾调查过?可只她什么身份来历?与谁走得近?”
“查过的,太子殿下失踪的第二日,咱们就查过那杨记布庄那位掌柜。她本姓李,便是在滨州出生的,家中也是做生意的,做的是织染的营生。因着这缘故,才结识了杨记布庄的掌柜,两家走得近,就定下了亲事。她十六岁便与丈夫成了亲,只是每两年,丈夫和公公出门拿货,被马贼给杀了,这才成了寡妇。”
“杨家没有其他儿子,杨掌柜就只得自己出来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她家中本就是做生意的,倒是也有几分天分,将这杨记布庄经营得不错。”
“杨掌柜素日里大多数时候都呆在铺子上,迎来送往的,结交的都是些来铺子上的客人,杨掌柜会做生意,与许多常客关系都不错。只是虽然滨州许多贵妇人都在她店中买东西,可是私底下倒是并未听闻她与谁走得近,那些贵妇人觉着杨掌柜是寡妇,寡妇是非多,对杨掌柜也有些看不起的,也不会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