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送了出去,昭阳心中却也仍旧有些惴惴不安,她那样同那宫女说,想必她也不敢私吞了那玉佩。
只是如她所言,浣衣局是尚衣局里面的最低贱的地方,浣衣局中的丫鬟,不知要几日才能见着司衣一回。
因而她方才才刻意与那宫女强调了一下,说若是她能够将那东西早些交给张司衣,张司衣定然会感谢她。
且如今昭阳也别无它法,唯有等了。
好在张司衣也并未让昭阳等得太久,不过下午时候,昭阳正在与铃铛一同洒扫,内殿之中就传了人来,说莹容华要见昭阳。
铃铛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想要问昭阳什么,只是瞧着莹容华身边的宫人也在,便不好开口。
昭阳给了铃铛一个安抚的笑容,便将木桶放回了井边,随着那宫人进了内殿。
莹容华此前应当是极其受宠的,从屋中的陈设便可看出几分端倪来。昭阳低着头进了内殿,就听见莹容华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满是妩媚,几乎让人骨头都酥软了下来。
“张司衣,你瞧瞧,这可是你要找的人?”
那张司衣笑眯眯地同莹容华道了谢,走到了昭阳身边来:“你便是安兰?”
昭阳轻轻颔,声音低低的:“奴婢正是安兰。”
张司衣是尚衣局中掌宫中衣裳的管事,此前昭阳协同皇后打理公众内务的时候,见过昭阳不少次,对昭阳的声音自然是十分熟悉的。
听着昭阳开口,那张司衣的脸上便闪过了一抹讶异之色,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昭阳,最后落在了昭阳的脸上。
“我这殿中叫安兰的洒扫宫女就这么一个了,若不是她,便应当不是我这儿的人了。”莹容华见张司衣一直盯着昭阳看,却也不说话,便又开了口。
张司衣连忙回过头,笑着应承着:“是,是,就是她,没有错。只是奴婢进宫有些年头了,也许久未见了,因而有些不确定罢了。”
莹容华笑了起来:“那就好,既然是张司衣你亲自向我开了这个口了,那这人张司衣你带走便是,以后我还得仰仗张司衣你多多关照呢。”
张司衣闻言,脸上满是奉承之色,低着头应着:“容华尽管放心便是,因着再过两个月,就是新帝登基大典,最近各处倒是又进贡了好些新鲜的布料来,都是些极好的料子。且新近奴婢也得了一些新样式,容华长得好看,穿上定然倾国倾城,奴婢待会儿就派人来给容华量一量尺寸,做好了给容华送过来。”
“哈哈,好,还是张司衣会做人。”莹容华笑得眉眼弯弯:“那我就等着了,去吧。”
张司衣便同那莹容华行了礼,昭阳也跟着行了礼,张司衣才带着昭阳出了正殿。
一出正殿,张司衣便转过了头,将声音压得极低:“公主……”
昭阳低着头,连忙打断了她的话:“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张司衣还是叫我安兰吧,莫让人瞧出了端倪。”
那张司衣应了,开口道:“我向莹容华要了你,你便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随我一同去尚衣局吧,我在门口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