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鳞?”昭阳疑惑地望向楚君墨:“你是怀疑你滑倒落入水中是因为踩到了鱼鳞?可是踩到鱼鳞也并不会打滑啊?还是说,你怀疑你踩到的是鱼?可是,若是踩到了鱼,你应当会有感觉的啊?”
楚君墨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那鱼鳞是红色的,瞧着像是湖中养的锦鲤的鱼鳞,且鱼鳞并不大,我让人看了,最多是指头长短的小鱼的鱼鳞,即便是踩着了,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觉。那鱼鳞就在我踩滑的地方,很难让人不多想。”
昭阳仍旧有些不明白:“即便是你因为踩到了鱼滑入水中,与阿幼朵又有何关系?”
楚君墨眸光沉沉:“若非事突然,我也不会靠近湖边,有人提前算计我的可能微乎其微,可是我觉得此事也并非是巧合。我便在想,那阿幼朵既然能够招蜂引蝶,会不会也能操纵湖中的鱼?”
楚君墨说着,目光却愈亮了几分:“兴许,那突然出现引众人驻足围观的鱼,便是阿幼朵所为,那被我踩到的小鱼,也是阿幼朵所为。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谋划的一出戏。”
昭阳听着楚君墨的怀疑,仍不住觉得有些瞠目结舌。
“这未免也太过神乎其神了一些吧?阿幼朵才十岁啊,且南昭国的人再厉害,也不至于连湖中的鱼都能操纵吧?”
见昭阳全然不信,楚君墨便也只道:“这也只是我的胡乱猜测罢了,并没有证据的,我会让暗卫继续追查此事,若证实了南昭国有人能够操纵一些动物,或者证实了此事与阿幼朵有关,那阿幼朵便是在有些可怕的,断然不能让她入宫。”
昭阳沉吟了片刻,也点了点头。
昭阳出了养心殿,便去了太后的长安宫,却也只是陪着太后说了会儿话,用了个晚膳,并未将楚君墨的怀疑告诉给太后。
虽然已经给赵云燕和阿幼朵各自定下了位分,且也颁了圣旨,只是因着楚君墨的怀疑,楚君墨也不想急着将两人接入宫中。昭阳知晓楚君墨的担忧,便劝服了太后,在将两人接入宫中之前,先各自派两个教习嬷嬷教导两人宫中的规矩。这本是历来宫中的规矩,这样安排,倒也并未引起什么争议。
接连几日,昭阳都忙得不可开交,各国的使者尚未离开,新帝登基,朝中许多事情都需要重新整肃,再加上叶氏的事情,让昭阳几乎恨不得多长几条胳膊几个脑袋。
叶氏的那些铺子已经按照昭阳的要求分门别类,且各自估价完毕。昭阳连着熬了几个晚上,亲自将所有的册子都仔细看过了,才让将告示贴了出去。
贴出告示的当日,昭阳便出了宫。
昭阳径直去了君子楼,刚下了马车,正准备进去,便听见一旁有人在叫她:“镇国长公主。”
那有些生硬的楚国话让昭阳微微挑了挑眉,转过了头去,便瞧见仓央立在一旁,言笑晏晏地望着她。
昭阳心中暗自咯噔了一下,因着此前仓央送来国书求娶她,苏远之暗中动了手脚,最后将静宜嫁了过去的事情,昭阳心中对仓央和静宜其实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虽然这次仓央来渭城,昭阳早已经见过他,可是此前一直都有许多人在场。仓央毕竟是一国之主,昭阳料定他定然不会当众难,因而才不曾避开。只是如今,只有他和他的随从,情形却是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