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三日,西蜀大营之中果真传来了瘟疫肆虐的消息,听闻一开始只是十来个士兵觉着头疼脑热的,因着冬日里本就天冷,在那数以万计的士兵之中,有十来个人着凉生病也不过是寻常事。因而军医并未放在心上,只开了些寻常的药给了那些士兵。
哪曾想不过第二日,生病的事情便一下子翻了近十倍,军医这才察觉出了不对,忙仔细查看了那生病士兵的症状,方疑心是瘟疫。
营中的将领闻言,连忙将有生病症状的士兵集中在一处,隔离了开来,可是却仍旧无法抑制瘟疫的蔓延之势。
曲涵不在,西蜀营中也每个主心骨,顿时便人心惶惶,出现了不少士兵叛逃,乱糟糟地一片。营中几位将军一合计,急忙将营中生的事情写进了密报之中,快马加鞭地送回了西蜀国皇城。
昭阳听苏远之说起此事,心中方稍稍松了口气:“这样一来,西蜀国不想求和也只得求和了。”
苏远之点了点头:“营中事务我俱以安排妥当,后续的事宜也都同柳太尉商议好了。待会儿我让人收拾收拾东西,咱们明日一早就出来去宁安城。”
昭阳连忙应了下来,想着去宁安城要些时日,如今赶过去,应当能够在叶子凡限定的期限内的。
“只是今年这年只怕是要在路上过了。”昭阳轻声喃喃着,带着几分怅然:“说起来,自打我嫁给你之后,过了两个年,可是都竟然不是在渭城府上,倒也是一桩憾事。”
苏远之倒是并不怎么在意,只笑着揽过昭阳,轻声宽慰着:“自打我父母亲去世之后,我独身一人,什么节不节的,与我而言并无什么差别,我素来也是不怎么过的。后来你嫁给了我之后,府中方热闹了一些。只是算起来,正经主子也就你我二人,如今多了个慕阳罢了。”
“有你在身边,这节在哪儿过,其实我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除夕你我在路上凑合着过了就是了,等到了宁安城接回了慕阳,我们一家三口好生过个元宵节便是。”
昭阳转过头就瞧见苏远之眼中一脸柔和,心下觉得熨贴:“是啊,我们一家人在一块,在哪儿过节,怎么过节,便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想起就快要见到慕阳,心中更是迫不及待了一些,便挣脱了苏远之的怀抱:“这回去见慕阳,我也应当为他准备一些东西才是。此前做的小衣裳那些都还在渭城呢,左右赶路也得几日,我得让人去买一些布料来,我在路上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可以做一些。”
苏远之闻言,眉头却是蹙了起来,又将昭阳拉了回来:“他在宁安城,下人好吃好喝地侍奉着,又不缺衣少食的,你给他做什么衣物?话说回来,你倒是许久没有给我做过衣裳了,你还未嫁给我的时候给我做的那锦囊我日日带在身上,如今瞧着倒是旧了一些。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你就没有准备给我做些什么?”
昭阳噌了苏远之一眼:“给孩子做了之后,我再给你做一个就是了。”
苏远之神情严肃:“不行。我苏家家规就是,苏家媳妇儿只能给自己夫君做衣裳,不能给其它男人做衣裳。”
昭阳倒是听得明白了,哭笑不得:“连孩子的醋你也吃?”
“这不是吃醋。”苏远之冷着脸强调着。